桃源村生态种植园第一次分红的盛况,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其引发的震动和涟漪,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
最先感受到这股冲击波的,自然是与桃源村田地相接、鸡犬相闻的周边几个村落。
起初,还只是些零星的传言。
“听说了吗?桃源村那边分钱了!家家户户都分了好几千!”
“真的假的?种药材能挣那么多钱?吹牛的吧?”
“千真万确!我二姨家的表妹嫁在桃源村,她家这次分了四千多!崭新的票子,厚厚一沓!”
“我的老天爷!种地一年也挣不了这么多啊!他们种的难道是金子?”
村民们茶余饭后,田间地头,议论的都是这件事。起初是怀疑,但随着越来越多的细节被证实,怀疑逐渐变成了震惊,继而转化为了火热的羡慕。
尤其是当有人亲眼看到桃源村的村民骑着新买的自行车,或者提着从镇上买回来的大包小包的猪肉、布料、糖果,脸上洋溢着藏也藏不住的喜气时,那种视觉冲击力更是无比强烈。
“看!那是桃源村的周老憨!以前穷得叮当响,现在都穿上新胶鞋了!”
“啧啧,你看李寡妇家那小子,以前鼻涕邋遢的,现在都穿上新衣裳了!”
“他们村那个小卖部,这两天生意好得不得了,听说东西都快卖断货了!”
对比自家依旧拮据的生活,再看看桃源村肉眼可见的变化,周边村落的村民们心里就像有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
这种羡慕,在几天后达到了顶峰。
这天,桃源村合作社按照计划,组织村民对采收后的土地进行施肥和休耕管理,为下一季的种植做准备。需要雇佣一些临时短工,工钱给得比市场价高两成。
消息刚一放出,附近几个村子,如杏花村、石头洼、周家坞的村民,几乎是蜂拥而至!报名的人远远超出了需求人数,最后只好抓紧决定。
那些被选上的外村人,干起活来格外卖力,一边干活,一边忍不住向桃源村的村民打听:
“老哥,你们这种植园,真这么挣钱?一季就能分好几千?”
“加入你们合作社难不难?有啥条件不?”
“那种药材,技术难不难学?咱们这地能种不?”
言语之间,充满了渴望和打探。
而那些没被选上的,或者家里有话语权的人,则不再满足于私下议论和羡慕。他们开始行动起来,目标直指桃源村的核心——村长万福贵和医生万大春。
最先找上门来的是杏花村的村长,姓赵,和万福贵还有点远房亲戚关系。他提着一篮子鸡蛋,笑呵呵地来到万福贵家。
“福贵老哥,恭喜恭喜啊!听说你们村这回可是发了大财了!”赵村长满脸堆笑。
“哎,赵老弟,啥风把你吹来了?快坐快坐!”万福贵心里跟明镜似的,表面上还是热情招呼。
寒暄几句后,赵村长就切入了正题,唉声叹气道:“老哥,你是不知道啊,看着你们村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我们杏花村的乡亲们,眼睛都红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守着一样的山,一样的地,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老哥,你看……能不能跟大春医生说说,拉我们杏花村一把?我们村也有不少荒地,人也肯干!能不能……也让我们加入你们那种植园?哪怕跟着你们种,你们提供苗子技术,我们种出来了你们收,也行啊!”
紧接着,石头洼的村支书也来了,周家坞的族老也派了代表过来……甚至连更远一些、之前没什么来往的村子,都托关系递话,表达的意思都差不多——羡慕,想加入,求带带。
村委会一下子成了最热闹的地方,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老村长万福贵是既高兴又头疼。高兴的是,桃源村的成功得到了认可,成了十里八乡的榜样;头疼的是,这么多人想加入,如何处理成了大难题。他不敢擅自做主,把所有情况都汇总起来,找万大春商量。
“大春,你看这事儿闹的……现在周边村子都眼红得很,都想跟着咱们干。这……咱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吧,怕咱们自己还没站稳,带不动这么多人,万一搞砸了,把咱们自己的牌子也毁了。不答应吧,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面子上也过不去,再说,咱们自己发展,也确实需要更多的土地和人力……”
万大春听着老村长的絮叨,看着桌上记录的各村情况,沉思良久。
他理解周边村民的渴望,也明白老村长的顾虑。盲目扩张确实风险巨大,但固步自封也非长久之计。“桃源仙草”要做大做强,形成规模效应和区域品牌,离不开更广阔的土地和更多人的参与。
关键在于,如何纳入,如何管理。
“福贵叔,”万大春抬起头,眼神清明,“大家想加入,是好事,说明咱们的路子走对了。咱们不能关起门来自己发财,但也不能来者不拒,泥沙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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