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仰起脸,静静地看着他。
脖颈传来细微的酸痛,你刚想垂下头,下颌却猛地被他冰冷的手指钳住,迫你继续直视他的眼睛。
“为什么不回答我?”他俯身逼近,灼热的气息喷在你脸上,声音压得又低又沉,带着危险的嘶哑。
“我回答了。”你被迫维持着仰视的姿态,声音却出乎意料地平静。
“回答了?”他锋利的眉宇紧锁,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你下颌的软肉,带着一种焦躁的审视。
“回答了沉默。” 你清晰地吐出几个字,毕竟这种问题本就是没架找架吵。
夏以昼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被你这句噎住,随即扯出一个冰冷的笑:“行。那换个问法——你跟那个白毛,睡了吗?”
他目光扫过你光洁的肩颈,刚刚粗暴扯开风衣时已确认没有暧昧痕迹,但这并不能平息他胸中翻腾的戾气——这么多天朝夕相对,他绝不信秦彻会是个坐怀不乱的圣人。
你忽然觉得疲惫:“为什么你关心的永远只有这个?我经历了什么,在想什么,你一点都不在意?就只盯着我床上这点破事?”
“很好!” 夏以昼像是被踩中了痛脚,冷笑更甚,钳着你下颌的手收紧,“这么袒护你的新情人?等会儿重案组的人轮番上阵,审讯你的‘绑架案’时,希望你也能这么守口如瓶!”
这样针锋相对下去毫无意义。
你太了解他,这家伙对秦彻的恨意滔天,绝无可能合作。
心念电转间,你忽然卸了全身力气,靠在他禁锢着你腰肢的手臂上,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软糯的疲惫:“夏以昼……我肚子饿了。”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个你无比熟悉的、带着条件反射般关切的声音脱口而出,语气自然得如同刻入骨髓的本能:
“想吃什么?”
话一出口,夏以昼自己都愣住了。
他俊朗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懊恼到极致的狼狈,掐着你下颌的手都松了几分力道,那副运筹帷幄、雷霆万钧的长官气势荡然无存,仿佛恨不得当场掐死自己!
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居然……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接话,还是这种蠢话!那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瞬间就像被戳破的气球,泄了个干净......
你精准地捕捉到他那一闪而逝的狼狈和懊悔,心中暗笑,面上却更显委屈。
你顺势松开抵抗,反而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的腰身,将脸埋在他的制服前襟,仰起头,换上委屈巴巴的表情:
“坐了整整十二小时的飞机,就盼着落地吃口热乎的粤菜……结果被你抓到这里。”
你主动拉起他那只还掐在你脖子上的手,按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喏,你摸摸,瘪了。真饿,没骗你。”
夏以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试图维持冷硬:“有家庭医生跟着,没配私人厨师?”
然而,那只被你按在腹部的的大手,却违背主人意志地动了动,带着薄茧的指腹隔着衣料,下意识地在你腰腹间摩挲了两下。
掌心传来的触感清晰——腰肢比记忆中更细,腹部也少了些柔软的弧度。确实……瘦了。
那点刻意维持的冷硬似乎被这触感悄然融化了一丝缝隙。
你感受到他指掌下那一瞬的迟疑,再接再厉:“有啊,可他们做的饭……哪有你做的好吃?”
夏以昼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紧抿的唇线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
你知道,成了。
这家伙就是典型的白磷型人格,一点就燃,却也极容易被你哄好——就看你想不想哄。
你见好就收,轻轻推开他,背过身去,重新系好那根被他拆解得摇摇欲坠的黑色肩带。
背影透着一股萧索和委屈,声音也低落下去:“你都不问问我这些日子受了什么委屈……就知道凶我……看来对我,已经没有多少爱了,只剩下恨了吧?”
你微微侧过头,露出一小段莹白的脖颈和泫然欲泣的侧脸,自嘲般低语,“也对,我既不温柔,也不善良,还……水性杨花,有什么值得人喜欢和惦记的呢?”
末了,又可怜巴巴地补了一句,“可是肚子真的好饿……这里,能叫外卖吗?”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你以为这招失效时,一具温热坚实的胸膛贴了上来。
夏以昼从背后伸出双臂,将你整个儿严丝合缝地嵌进他宽阔的怀抱里。
他的下巴抵在你的发顶,鼻尖深深埋入你的发丝,贪婪又痛苦地汲取着那陌生的、却依旧让他心悸的气息。
他的手臂收得极紧,勒得你有些生疼。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剧烈的心跳,以及比记忆中更加强健的体格带来的压迫感。
那张曾经带着少年意气的俊朗脸庞,如今线条更加冷硬瘦削,几乎褪尽了青涩,只剩下成熟男人沉郁的轮廓。
时间在无声的拥抱中流淌。
过了许久,久到你几乎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他才长长地、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艰难的决定,声音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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