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渊之巅 第40章 外门生计

天刚擦黑，三号宿舍的油灯便被点了起来。林小砚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捏着枚拇指大小的灰色灵石，愁眉苦脸地叹气：“方遥兄，你是不知道外门有多抠门——每月就发两枚下品灵石，还不够塞牙缝的，那本《青锋基础诀》更是粗陋，我练了三天才勉强吸收半枚灵石的灵力。”

方遥刚从杂役堂领回自己的份例，闻言看向林小砚掌心的灵石。那灵石灵气稀薄，表面甚至带着些许杂质，与他在矿村深处见过的伴生灵石相去甚远。他将两枚下品灵石放在床头，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石面，心中已有计较：“先试试再说，或许有别的法子提升吸收效率。”

待林小砚沉沉睡去，方遥悄悄吹灭油灯，盘膝坐在床榻上。他取出一枚下品灵石握在掌心，舌尖轻抵上颚，按照《星核诀》开篇“引星入体”的法门凝神静气。刹那间，体内星核碎片微微发热，化作一缕细密的“星络”，顺着经脉蔓延至掌心——与修炼《青锋基础诀》时灵力滞涩不同，星络仿佛带着磁吸之力，将灵石中的灵气强行拽出，顺着星络飞速涌入丹田。更奇的是，星络上闪烁的银蓝光点会自动吸附灵气中的灰黑色杂质，将其沉淀在经脉末梢，只留下莹白精纯的灵力。方遥能清晰感觉到，灵气在星络中流转时，还会被梳理成螺旋状，运转效率比基础功法高出数倍。

方遥心中一震，默数着时间：往日修炼基础功法，吸收半枚灵石需一个时辰，而此刻不过两刻钟，掌心的灵石便已黯淡了三分之二。他不敢怠慢，立刻运转《星核诀》第二重“炼气化星”，丹田内的莹白灵力在星核碎片的牵引下高速旋转，渐渐凝聚成一枚指尖大小的银蓝色气旋——这气旋比寻常灵徒境修士的灵力气旋凝练三倍不止，表面还缠绕着细碎的星光。就在这时，一缕星光顺着经脉窜到指尖，险些透出体外，方遥连忙收功，指尖在床沿划下一道浅痕，将外泄的灵力导入木床。“这《星核诀》不仅吸收快，还会引动星力异象，日后修炼需更谨慎。”他暗自警醒，将沉淀在经脉末梢的杂质通过指尖逼出，落在地上化作细小的黑灰。

此后三日，方遥每日卯时准时随林小砚前往演武场早课。负责早课的是外门教头周武，一个满脸虬须的聚气境修士，手持铁鞭站在演武台中央，目光如电地扫视着弟子们：“《青锋基础剑》讲究‘快、准、稳’，你们看看自己练的，软得像面条！”话音刚落，铁鞭“啪”地抽在台边木桩上，木屑飞溅。林小砚吓得一哆嗦，握着木剑的手更紧了，转头却见方遥握着剑随意挥舞，招式虽连贯却毫无力道，明显在敷衍。“方遥兄，小心被周教头盯上！”他压低声音提醒。话音未落，周武已大步走来，铁鞭指着方遥：“你，出列演示一遍！”方遥无奈，只得持剑而立，按照剑谱招式运转，却刻意将灵力压在经脉深处。周武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招式没错，但毫无剑意！灵徒境巅峰的修为，就这点能耐？”林小砚急得冒汗，却见方遥手腕微转，剑招陡然加快半分，剑尖擦着地面划过，带起一缕尘土，恰好避开周武突然挥来的铁鞭——这一下既守得精妙，又没暴露真实实力。周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冷哼一声：“还算有点悟性，再练十遍！”待教头走远，林小砚才松了口气：“方遥兄，你刚才那一下太险了！”方遥笑了笑，继续挥剑，心思已飘回《星核诀》的运转法门。

第三日傍晚，方遥刚将第二枚灵石吸收殆尽，丹田内的灵力已凝聚成一团粘稠的气旋，隐隐有突破灵徒境巅峰的迹象。他正欲运转功法稳固境界，宿舍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三个身着外门劲装的少年走了进来，为首者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正是外门三号院的宿舍长王虎。

“新来的，规矩懂不懂？”王虎双手抱胸，目光扫过方遥床头的空灵石袋，嘴角勾起一抹贪婪，“外门弟子初来乍到，得给宿舍长孝敬一枚灵石，往后在三号院才能安稳。”林小砚吓得缩了缩脖子，悄悄扯了扯方遥的衣角，用口型示意他“忍忍”——王虎已是灵徒境后期，在新人里算是顶尖战力。

方遥缓缓睁开眼，指尖在床沿轻轻一点：“若我说不呢？”王虎勃然大怒，挥拳便朝方遥面门砸来，拳风带着灵徒境后期的灵力波动。方遥侧身避开，脚下踩着矿洞避险步法，绕到王虎身侧，右手食指点在他膝盖后侧的麻筋上。王虎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刚要转身，便感觉手腕被人轻轻扣住，一股巧劲传来，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

“你……”王虎又惊又怒，却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方遥松开手，语气平淡：“我无意惹事，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指尖凝聚一丝精纯灵力，在王虎手臂上轻轻一点，酸麻感顿时消散。王虎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方遥，刚才那一下卸力的手法精妙绝伦，绝非寻常灵徒境修士能掌握，他咬牙撂下一句“你等着”，便带着两个跟班狼狈离去。

林小砚目瞪口呆：“方遥兄，你太厉害了！那王虎在三号院横行好久了！”方遥摆了摆手，重新盘膝坐好：“低调些好，刚才那下已经暴露太多。”他望着掌心残留的灵力微光，星核碎片再次发热，似乎在指引他突破的方向——灵徒境巅峰之后，便是聚气境，而外门，显然藏不住他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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