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萧渔的声音划破了雨幕,也让演武场上那刚刚缓和的气氛,再次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汇聚到俏生生立在雨中的绿衫少女身上。
雨水打湿了少女的发梢,几缕发丝贴在光洁的额角,让沈萧渔那张本就娇俏明艳的脸,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尤其是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狡黠笑意的明亮眼眸,此刻却像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不带半分温度。
“这……这位又是谁?好……好漂亮……”
人群中,有兵戈宫的学子忍不住低声惊呼,随即又被身边的人捅了捅腰眼,示意他闭嘴。
赫连虎也停下了脚步,他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女,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更多的是不解与警惕。
“你是何人?此事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沈萧渔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少女缓步走进场中,雨水顺着她手中的剑鞘滑落,在泥地上洇开一圈小小的水渍。
她没有理会赫连虎,而是径直走到了正被李若曦搀扶着的周芷面前,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周芷嘴角的血迹。
“疼吗?”
“不疼!”周芷梗着脖子,嘴硬道。
“嘴硬。”沈萧渔撇了撇嘴,随即转过身。
“她,”沈萧渔指了指周芷,又指了指自己,“是我姐妹。”
“你打她,就是打我。”
“现在你觉得,与我何干?”
这番话说得直接霸道,让在场所有青麓学子都感到一阵莫名的解气。
赫连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想如何?”
“很简单。”沈萧渔的小嘴一抿,“你刚才坏了规矩,用了内力。现在我要把规矩重新立起来。”
少女将手中的长剑往地上一插,发出一声脆响。
“我与你,再比一场。”
“不用兵器,不动招式,只比内力。”
“三掌为限,生死自负。”
“你,敢不敢接?”
这番话,让全场瞬间哗然!
只比内力?!
一个看起来纤纤弱弱的少女,要跟一个以力量见长的六品高手比拼内力?!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沈姐姐!不可!”周芷第一个急了,她挣扎着想上前,却被顾长安轻轻按住了肩膀,“你疯了!别冲动!他……他有六品修为!你打不过他的!”
高台之上,张敬之和霍山掌院也是眉头紧锁。他们听说过这个少女,是跟在顾长安身边的那个“侍卫”,入学第一日便大闹山门,性子火爆得很。
“胡闹!”霍山掌院沉声喝道,“此事已了!你一个旁听生,休得再节外生枝!”
然而,沈萧渔却像是没听到一般。
稷下学宫的大祭酒也是脸色一变,他本以为事情已经了结,却没想到又横生枝节。他刚要开口拒绝,赫连虎却已经狞笑一声打断了他。
“好!好一个三掌为限,生死自负!”
被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比周芷还要漂亮几分的女人当众挑衅,赫连虎那点羞愧感早已被怒火取代。
“小丫头片子!既然你急着找死,我便成全你!”
“赫连虎!”大祭酒厉声喝道。
“大祭酒!”赫连虎猛地回头,双目赤红,“她自己说的生死自负!青麓书院的两位掌院也听见了!我若不接,岂不是承认了我稷下学宫无人?!”
这番话,直接将大祭酒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张敬之和霍山掌院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为难。他们自然不愿再起争端,可沈萧渔提出的这个规矩,却又让他们无法拒绝。
你坏了规矩,我便用你的方式,将这规矩打回来。
这在道义上,完全站得住脚。
“先生!”李若曦急得快哭了,只能求助地看向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顾长安。
顾长安却只是微微一笑,转而对着还在担心的周芷,淡淡地说了一句。
“担心她,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之际,场中的沈萧渔,已经缓缓地抬起了右手,对着赫连虎,勾了勾手指。
“来吧,别浪费时间。”
“找死!”
赫连虎怒吼一声,不再犹豫。他脚下猛地一踏,脚下的青石板轰然龟裂!那股狂暴的土黄色内力再次自体内爆发,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留手,将六品初境的修为催动到了极致!
化拳为掌,一掌拍出,带起的掌风竟将地上的雨水都压开了一道无形的通路!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掌,沈萧渔不闪不避,同样是轻飘飘地一掌迎了上去。
少女的手掌白皙纤秀,与赫连虎那蒲扇般的大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就像是螳臂当车。
“完了!”
不少人失声惊呼,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砰——!
一声沉闷如擂鼓般的巨响!
双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一起!
然而,预想中少女被一掌拍飞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两人脚下的青石板同时炸裂,无数碎石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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