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游宫的紫芝崖上,通天教主听完弟子的禀报,手中的拂尘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哦?玉虚宫的九转紫金莲丢了?连悟道稻都被人薅了?”他语气平淡,却掩不住话里的揶揄,“我那二哥素来眼高于顶,自诩玉虚宫防卫森严,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身旁的多宝道人躬身道:“师尊,不止玉虚宫,听闻灵宝天尊的太极图残片、西方二位圣人的菩提子都遭了秧。洪荒传言,是个蒙面大盗所为,手段诡异得很。”
“蒙面大盗?”通天教主挑了挑眉,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击,“能在几位圣人眼皮子底下讨好处,倒有几分意思。”他忽然想起元始天尊近日总念叨“鸿鑫大世界”,说那边的修士不懂规矩,怕是与这事脱不了干系。
多宝道人见他神色,试探着问:“师尊,您是想……”
“前几日听闻鸿鑫大世界颇为热闹,巫妖量劫都没能波及那边的根基。”通天教主站起身,望着宫外的云海,“我这二哥吃了亏,想必正憋着气,我若此时去凑热闹,反倒落了下乘。不如,我便去鸿鑫游历一番,看看那所谓的‘新天地’,究竟有何不同。”
他素来不喜三清之间的争斗,更厌烦元始天尊总以“正统”自居。如今有机会离开洪荒,去一个陌生的世界看看,顺便避开二哥的闷气,倒也乐得自在。
三日后,通天教主化作一名青衫修士,背着简单的行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碧游宫。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连多宝道人都只知师尊“闭关悟道”。凭借圣人修为,他轻易便穿过了洪荒与鸿鑫的空间壁垒,落地时,正赶上鸿鑫大世界的劫气刚刚散去,天地间透着一股劫后重生的清新。
“果然与洪荒不同。”通天教主漫步在中洲平原,感受着这里的灵气虽不如洪荒浓郁,却多了几分他从未见过的“秩序感”——山川河流的走向、灵脉的分布,甚至连修士的气息,都带着一种规整的韵律,不似洪荒那般狂野奔放。
他一路向西,听到修士们谈论最多的,除了“蒙面大盗”,便是“灵界”和“大景仙朝”。
“听说了吗?灵界的人能用‘铁疙瘩’飞天遁地,比法宝还快!”
“何止啊!他们不用打坐修炼,靠着一种叫‘灵能’的东西,凡人都能搬山填海!”
“我 cousin 去灵界做过买卖,说那边的人用‘图纸’就能造出会喷火的管子,威力堪比金仙法术!”
通天教主越听越好奇。不用法宝、不依赖灵气、凡人亦可拥有伟力……这等闻所未闻的“文明”,勾起了他骨子里的探究欲。
半月后,通天教主终于抵达灵界的边缘。
与鸿鑫的古朴不同,灵界的入口处立着一块巨大的金属牌,上面用符文和一种陌生的文字刻着“大景仙朝界域”。几名穿着统一铠甲的修士手持“灵能步枪”,正有条不紊地检查入境者的身份,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眼神锐利却不蛮横,透着一股严明的纪律性。
“有意思。”通天教主暗自点头。洪荒修士多凭实力说话,鲜少讲究这般“规矩”,可眼前这些修士修为最高不过太乙金仙,却能将秩序维持得井井有条,靠的显然不是蛮力。
他收敛气息,化作一名普通散修,顺利进入灵界。
入目所及,更是让他啧啧称奇——
大地之上,纵横交错的“灵能轨道”上,冒着白烟的“灵能列车”呼啸而过,车厢里坐满了修士和平民,谈笑风生;田埂间,修士们操控着“灵能农具”播种,玄黄稻在“催生阵”的作用下迅速生长,一日便能收割;城市中,高楼林立,窗户上镶嵌着能透进阳光却隔绝罡风的“灵晶”,街道上的行人用一种小巧的“传讯器”交流,千里之外的消息瞬间可达。
“这便是‘灵能科技’?”通天教主站在一处“灵能工坊”外,看着工匠们将一块块凡铁放入熔炉,注入灵力后,竟炼出了比洪荒精铁更坚韧的“灵钢”,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曾主张“有教无类”,认为万物皆可修仙,可灵界的文明却告诉他:即便是无法吸收灵气的凡人,借助“科技”,也能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这与他的理念不谋而合,甚至走得更远。
接下来的日子,通天教主如同最虔诚的学徒,走遍了灵界的角角落落。
他在“百家院”外听学者们讲授“格物致知”之学,发现其中蕴含的“数理法则”,竟与阵法之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在“灵能武器库”外观察修士演练,看到他们用“灵能炮”配合“声波干扰器”,竟能困住一名金仙,这等“借力”之法,比单纯的法术对轰更具章法;他甚至混入平民的学堂,看着孩子们学习“灵能基础”,那些简单的符文组合,竟能驱动复杂的机械。
“若将这些知识教给截教弟子……”通天教主心中一动。截教弟子包罗万象,有妖族、有巫族、有草木精怪,许多弟子因出身被洪荒正统轻视,修炼资源匮乏。若能学会灵界的“灵能科技”,哪怕是资质平平的弟子,也能凭借外物提升实力,甚至创造出属于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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