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时天都擦黑了,安欣抱着奖杯站在剧场门口,风一吹还觉得有点不真实。刚才评委宣布她拿金奖的时候,她脑子都是懵的,要不是罗洪钢在旁边扶了一把,估计得当场崴脚。
“发什么呆呢?”罗洪钢把她手里的奖杯接过去,塞进旁边夏静生怀里:“走了,请你吃饭。”
“哎我不去。”安欣往后缩了缩,扯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我现在只想回家睡觉,累死了。”从早上化妆到现在,她站了快十个小时,脚后跟都磨出泡了。
罗洪钢低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就知道你累,不是去吃饭。带你去个地方,五分钟就到。”
他不由分说地把人塞进车里,安欣扒着车窗看,发现不是回酒店的路,反倒往市中心的商业区开。车停在一栋亮着暖黄灯光的小楼前,招牌上写着“星隅”两个字,看着像家服装店,玻璃门上还贴着“试营业”的红纸条。
“来这儿干嘛?”安欣解开安全带,一脸纳闷:“我衣服够穿啊。”
“先进去再说。”罗洪钢拉着她的手往里走,刚推开门,头顶的风铃就叮铃叮铃响起来。店里没别的客人,只有个穿着围裙的阿姨在整理衣架,见他们进来,笑着打招呼:“小罗来啦?都按你说的弄好了。”
安欣这才看清,店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靠窗的架子上是一排连衣裙,有她上次念叨过的天丝面料,还有她喜欢的浅色系;中间的展台摆着几件针织开衫,颜色都是她常穿的温柔挂;最里面的隔间里,甚至挂着两套剪裁利落的西装,尺寸看着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这……这是……”安欣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手指轻轻碰了碰一件浅蓝色的衬衫,领口绣着小小的星星图案,跟她设计的星空裙元素刚好呼应。
“你上次不是说,比赛完了想换批新衣服吗?”罗洪钢从衣架上取下那条天丝连衣裙,往她身上比了比:“上周路过这边,看到这家店在装修,就跟老板订了点东西。”
“什么叫订了点东西啊。”阿姨在旁边搭话,手里拿着软尺比划着:“小罗前前后后跑了三趟,每次都带着笔记本来,上面记着你的尺寸、喜欢的颜色、不爱穿的面料,连你讨厌袖口太宽这点都写着了。姑娘你看这件衬衫,他说你脖子细,特意让我把领口改小了半寸。”
安欣看着罗洪钢手里的笔记本,封面上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蛋糕,是她上次给他画的。她翻开一页,上面用铅笔写着:“安欣肩宽36cm,喜欢A字裙,不穿露趾鞋,对羊毛过敏……”一笔一划,记得比她自己都清楚。
“你……”安欣的嗓子有点发紧,抬头看他,发现罗洪钢正挠着头傻笑,耳朵尖有点红。
“本来想等你比赛完给你个惊喜。”他把笔记本合上,塞回口袋里:“刚才在剧场看你穿那条白裙子挺好看,就想着让你多试试新衣服。”
安欣没说话,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店里的音乐很轻,混合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让人心里发暖。她想起刚才在台上,他举着她的草稿站在包厢门口的样子;想起他冲过来护住她,把张事理怼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想起他抱着她走出会场时,叶子在后面挤眉弄眼的样子。
这家伙总是这样,嘴上不说什么,却把所有事都记在心里,做得踏踏实实。
“喂,罗洪钢。”安欣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特抠门,舍不得买新衣服啊?”
“哪能啊。”罗洪钢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特别柔:“我就是觉得,我家设计师拿了金奖,得穿点好看的衣服庆祝庆祝。再说了,你穿得漂亮,我看着也高兴。”
“谁是你家的……”安欣嘟囔着,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她松开手,拿起那件星星衬衫往试衣间走,临关门时回头看了一眼,罗洪钢还站在原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像揣了两颗星星在里头。
试衣间的镜子里,衬衫的领口刚好卡在她锁骨处,不大不小正合适。安欣抬手摸了摸那个星星刺绣,突然就笑了。哪有人会把你随口说的话、无意提的喜好都记在本子上,还跑遍大半个城找家店,一件一件地盯着改尺寸?以前她总觉得罗洪钢是个糙汉子,不懂这些细腻的事,现在才明白,他的温柔从来都不是挂在嘴边的,而是藏在这些实实在在的细节里。
她换了那条天丝连衣裙出来,罗洪钢眼睛亮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帮她理了理腰间的系带:“我宝贝穿上果然好看,这个颜色衬得你皮肤更白了。”
阿姨在旁边啧啧称赞:“我说吧,小罗的眼光准得很,这件裙子的料子透气,夏天穿刚好,你不是总说怕热吗?”
安欣看着罗洪钢眼里的笑意,突然就不想嘴硬了。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能摸到他脉搏的跳动,有力又踏实。
“喂~”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抖:“罗洪钢,我有点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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