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斋戒所活动区。
“所以,江思月没事了?”安卿鱼盘腿坐在树下,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挥汗如雨下的林七夜。
“昂……没事了,不过,她需要休息。”林七夜用双脚挂在单杠上,做着仰卧起坐。
“那我们越狱的计划要带她一起吗?”
林七夜听到安卿鱼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丢下一记核弹。整个人身子一僵,直直从单扛上摔了下来。
“疼疼疼……你这家伙……”林七夜一边揉着摔疼的脑袋,坐到他旁边:“别冷不丁的说出这么吓人的话啊!”
“别告诉我你不想。”安卿鱼只是淡淡斜了他一眼。
“……嘛……我确实不想在这儿待一整年。”林七夜叹了口气,又看向他:“你有办法?”
“是有点想法,而且自打上次食堂的事情之后我倒是从那些囚犯嘴里套出了不少东西。”
“这样啊……不过,如果我们真从这里出去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总不会又回去下水道里待着吧。
我可得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是还在服刑的恶性超能者,如果真的越狱出去了,那就是最加一等,虽然还不至于引动【灵媒】那个层次的特殊小队追杀你,但你要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
安卿鱼怔了一下,眼中浮现出少见的茫然……犹豫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林七夜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子,瞥了一眼活动区高墙上挂着的时钟,缓缓朝着通道的方向走去:“你是个天才,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也见识过你的能力,下水道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多想想吧,我就不劝你了。”
安卿鱼独自从坐在树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出神,随后又抬头仰望着湛蓝色的天空:“以后……吗?”
“感觉迷茫?”
安卿鱼眼神当时锐利,看着出现在身旁,靠着树干的绿发青年:“你是谁?!”
“我是谁于你而言并不重要。”那刻夏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平淡开口:“而且,除了你,没人能看见我。”
安卿鱼闻言,目光微微看向活动区内其他的囚犯,果然没什么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异样。随即又恢复了冷静:“你是?”
“一个学者。”那刻夏这才看向他:“因为某个蠢货的委托,过来给另一个求知者解惑,虽然在我看来,这实在是一件很没有必要的事情。”
“求知者?我么?”安卿鱼推了推眼镜,嘴角上扬:“我喜欢这个称呼。”
“不必迷茫你的未来,身为学者,求索是我们一生的课题。智者无所不能,唯独厌恶捷径。”那刻夏看着他:“你很聪明,但记住,学者从不妥协命运。我们不信神,只相信自己。”
安卿鱼愣了一下,随后笑的张扬:“那如果……我所追求的答案最终得出的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错误答案呢。”
“那就,否决这个答案,然后用你自己的力量,去创造新的答案。”那刻夏起身:“世界的真理,并非只有一个答案,当你得到的答案,是命中注定的悲剧,那么。就拼尽全力去扭转它。”
“我明白了……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我名阿纳克萨戈拉斯,【理性】的半神。”那刻夏看着他,嘴角上扬了几个像素点:“看上去你并不需要我的祝福,但给你个忠告,探索真理的途中,别忘了你身边所站着的人,有些东西,比真理要更加重要。”
安卿鱼垂眸,细细咀嚼的这句话,当他再抬头时,青年已不见了踪影。
“……比真理更重要的东西……”安卿鱼靠着树,看着湛蓝色的天空,嘴角上扬:“嗯……等出去之后,或许可以跟林七夜聊聊……跟他搭档行动的事。”
……这边,林七夜通过通道回到阳光精神病院的区域,突然看到前方拐角处,一辆熟悉的马车这样安静的停靠在那里,就像前一个书童正百无聊赖的躺在那,嘴里还叼着个草根,看到他过来激动的跟他挥手。
“你可算回来了!夫子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夫子?”林七夜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夫子的马车,但又想到之前他老人家守在江思月病房外的样子,又明白了什么。
“上来,陪老夫喝会茶。”陈夫子的声音从马车内悠悠传出来。
林七夜没有犹豫,踏上马车,冲书童点了点头,推开车厢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车厢,熟悉的茶香便扑面而来,透过两侧的车窗,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变成了一个十分中式的院落,清脆的莺啼声在耳边回转,晨光洒进车内,给桌上精致的茶具镶上了一层金边。
陈夫子坐在茶桌后面,手上握着一盏茶杯,轻轻摇晃,茶香顺着蒸腾的热气缓缓弥漫在整个车厢内。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林七夜,嘴角上扬,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最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托您老的福,已经没有大碍了”林七夜接过茶盏,笑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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