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祭坛之上,江辰周身气血与精神燃烧所化的光芒,在这一刻竟黯淡了数分!
拜阴教主那看似随意的一握,带给他的压力却远超之前四名枢机主教结阵施展的“归墟礼赞”。不是能量的磅礴程度,而是质的不同——对方这一握中,蕴含的是一种近乎“规则”的力量,是这片被仪式、被“虚灭”之力侵染的空间本身的排异与镇压!
江辰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固化、冰冷、正不断向内坍缩的“虚无”之中。四周粘稠的黑暗如同实质,疯狂挤压着他体表的气血护盾,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精神层面,那源自“暗月”和禁忌碎片的“虚灭”意念,如同无数细密的钢针,试图穿透他的灵魂防御,瓦解他的意志。
更为可怕的是那祭坛顶端,随着青铜巨门虚影的缓缓开启,从门缝中泄露出的“原暗”气息!
那气息无形无质,却比任何有形的攻击都更具侵蚀性。它仿佛能直接作用于存在本身,江辰感觉到,自己刚刚凝聚不久的“真我斩道意”雏形,在这股气息的冲刷下,竟开始微微震颤,如同风中烛火,似乎随时可能熄灭!这不仅是能量的对抗,更是两种不同“存在”层面的碰撞!他的“斩道意”代表着他对“真实”与“守护”的坚持,而“原暗”代表的却是万物未生、概念未立之前那绝对的、死寂的“无”!
“咔嚓……”
江辰体表的气血护盾终于不堪重负,出现了第一道裂痕!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裂痕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灼热的气血与冰冷的“虚无”激烈对冲,发出嗤嗤的爆响!
林骁等人在祭坛范围外看得目眦欲裂,但他们根本无法靠近!祭坛周围那无形的“场”,比之前更加狂暴,任何试图闯入的存在都会被瞬间分解!他们只能疯狂攻击四周涌来的、被仪式气息吸引来的怪物和邪教徒,为江辰守住后方,并祈祷奇迹的发生。
“放弃吧。”拜阴教主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依旧保持着抬手指握的姿态,目光落在挣扎的江辰身上,“在‘原暗’面前,任何‘有’的坚持都是徒劳。你所谓的‘道’,不过是光影,而光……终将被黑暗吞噬。”
他另一只手抬起,指尖轻点向那正在开启的青铜巨门虚影。门缝开得更大了一些,更多的“原暗”气息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融入他周身的场域之中,使得那挤压江辰的力量陡然倍增!
“呃啊——!”
江辰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体表的护盾轰然破碎!黑色的“虚无”之力瞬间侵入他的身体,疯狂破坏着他的经脉、血肉,侵蚀他的气血!灵魂层面,“原暗”气息带来的“存在否定”感更加清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看到了自己从**到灵魂,都在一点点瓦解、消散,归于那永恒的黑暗……
绝境!前所未有的绝境!
拜阴教主本身的境界就远高于他,更占据了主场之利,接引“暗月”与“原暗”之力,此刻的力量层次,恐怕已经触摸到了这个世界当前阶段的顶峰!
难道……真的要到此为止了吗?
不!绝不!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瞬,江辰灵魂深处,那一点从未熄灭的“真我”灵光,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这光芒并不刺眼,却异常坚韧,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缕光,穿透了无边的黑暗!
同时,他紧握在手中的那枚“绝影”剑柄,那冰凉的触感中,残留的最后一丝属于“墟”的、守护了万古的不屈印记,也被这灵光彻底点燃!
“墟”守护的是什么?是门后的“原暗”?不!根据崔判官所言,根据那些信息碎片,他守护的,是“原暗”不泄露,是现世不被吞噬!他的背叛,或许正是因为预见到了今日,他想用更激进的方式掌控这股力量来对抗,却失败了。但他的核心,他作为“守门人”的最终意志,依旧是——守护!守护这方世界的存在!
而这,与江辰此刻的坚持,何其相似!
“我不是‘墟’……但守护之心……并无不同!”
“我的‘道’,因‘守护’而生,因‘斩断虚妄’而存!”
“岂能……在此断绝?!”
濒死的压力,灵光的爆发,剑柄的共鸣,让江辰在刹那之间,对自身之“道”的理解,冲破了某个瓶颈!
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地坚守“真我”,对抗“虚无”。他开始主动去“理解”这“虚无”,去“解析”这“原暗”!
【通幽 Lv4】全力运转!灵魂在极限压力下,如同被锻打的精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高维信息解析】特性以前所未有的深度启动,配合“无相面”对法则波动的敏锐感知,江辰的意念,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强行刺入了那挤压、侵蚀着他的“虚灭”之力与“原暗”气息之中!
这不是能量层面的对抗,而是信息层面的解析与理解!
他“看”到了,“虚灭”之力的本质,是对“秩序”与“存在”的“熵增”式瓦解,是让一切趋向混乱与寂灭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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