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的前两天,司马烬一直待在神捕司最深处的静室里,谁也不见。
季谈的强大,在于他能跳出故事,从一个更高的维度去修改规则。要对付他,就必须拥有同样能隔绝现实、自成一界的力量。
司马烬将自己的心神沉入意识深处。在那里,不仅有宏伟的阎罗天子殿,还有另一座特殊的“监狱”——那是在审判画师之后,由其“抹除”之力所构筑的空间。
他要做一件前所未有的事:将审判与抹除,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融合。
审判,是定义罪恶,是加强“存在”的烙印。
抹除,是否定现实,是彻底归于“虚无”。
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但司马烬在灰色神国中领悟的“拒绝”之力,恰好是维系这个悖论的最佳桥梁。
他以“拒绝”为骨架,将“审判”的法则之力抽丝剥茧,再将“抹除”的权限小心翼翼地包裹其上。这个过程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两种力量就会在他的意识中彻底引爆,将他的灵魂撕成碎片。
静室之外,赵玄和几名神捕司高手紧张地守护着,他们能感到静室内那股时而肯定一切、时而否定一切的恐怖气息在不断冲突、碰撞。
终于,在第二天黄昏,静室内的气息平复了下来。
司马烬推门而出,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他抬起手,对着面前的空气轻轻一握。
一个奇特的现象发生了。他手掌前的那片空间,像是被人用剪刀从画卷上剪了下来,与周围的世界产生了无法言喻的割裂感。那片空间里的一切,光线、尘埃、声音,都被锁死在了一个绝对静止的状态。
“此为,法则之牢。”司马烬轻声说道。
这便是他为季谈准备的第一个手段。在决战中,他要用这座囚笼,将季谈从“说书人”的维度,强行拉入与他平等的“演员”战场。
……
监国府,灯火通明。
苏青檀和白芷两人,正围着那本从楚氏旧宅里找到的、关于星门的手记,彻夜研究。
“找到了!”白芷忽然指着手记中一页不起眼的角落,那里的字迹潦草,像是作者在匆忙间写下的备忘。
苏青檀立刻凑了过去。
那是一段未完成的构想,一个关于星门失控后的“紧急预案”。手记的作者推测,如果星门彻底失控,其庞大的能量足以摧毁整个大陆。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能量引导至另一个维度。
“归墟之眼……”苏青檀念出了手记上记载的那个名字。
根据手记的描述,“归墟之眼”是世界之底的一个奇点,一个能吞噬一切能量与物质的终极黑洞。楚氏的先祖曾试图定位并利用它,但最终失败了。
“这个预案没有完成,引导法阵也只是一个雏形,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两天内完成它。”白芷的眉头紧锁。
“不一定。”苏青檀拿起桌案上的监国玉玺,“季谈能用柳夫人的机关术和画师的抹除之力‘缝合’出一个伪神,我们为什么不能用道统的净化之力和王朝的龙魂之力,来补完这个法阵?”
她的想法大胆而疯狂。
白芷看着苏青檀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决心,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可以一试。这或许是我们最后的退路。”
两人不再迟疑,立刻开始行动。苏青檀以监国玉玺引动龙魂之力,模拟法阵的能量路径;白芷则以道统秘法,推演和补完那些残缺的符文结构。她们要为这场决战,准备一条最坏情况下的生路。
……
南海,流波城。
王大锤和敖冰带着那枚蓝色的“驱动核心”,回到了星裔女王的面前。
当女王看到那枚核心时,她那万年不变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激动。她立刻召集了所有星裔族的长老,准备开始修复星门的仪式。
仪式在流波城中心的祭坛上举行。星裔女王将驱动核心安放在祭坛中央,她与众长老口中吟诵起古老的歌谣,引导着大海的力量,注入核心之中。
王大锤和敖冰站在一旁观看。
就在仪式进行到一半时,那枚驱动核心忽然发出一阵不稳定的震颤,光芒忽明忽暗。
“不好!”女王脸色一变,“核心在万年的封印中,留下了一道连我都无法察觉的古老裂痕。强行注入能量,只会让它彻底碎裂!”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王大锤胸口处那枚融合了新力量的“创生之核”碎片,突然自动发出了温和的光芒。
他感到一股力量在引导着他,不受控制地走上前,将手按在了那枚震颤不休的驱动核心上。
他体内的“创造”之力,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流入核心之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道连女王都束手无策的古老裂痕,在这股纯粹的创造之力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片刻之后,裂痕消失无踪。驱动核心的光芒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定与完美。
在场的所有星裔,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王大-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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