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听完便知道俞不平是被人陷害了。
他了解俞不平的为人,知道他不可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而且整件事情也颇为蹊跷。
本来俞不平就不受待见,却为何突然派他去守军仓?
还恰好闹了火灾,丢了这么珍贵的灵草?
当下便开口道:
“俞道友放心,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这时章武铸听不下去了,开口提醒道:
“李观风,此案到底如何,还是得审理清楚才能定夺,怎可凭空说案犯被冤枉?”
李狗蛋知道自己情急失言,便开口道:
“章御史,我与俞不平相识,深知他的为人,一时急了些,并不是要徇私!”
章武铸:
“你既与案犯相识,依照大乾律法,审案的时候理应回避!”
李狗蛋不干,但耐不住其他同僚也纷纷开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李狗蛋被磨得不耐烦道:
“我就坐在这里看你们审案,不管你们怎么审,我都不会说一句话……左右不影响你们断案,这总行了吧?”
章武铸等人知道他的性子,怕这家伙真犯起混来抵挡不住,便也随他去了。
于是此案便由章武铸主审,其他几位主事协助。
章武铸先问了俞不平几个问题,然后便命衙役带人证,一下子进来了二三十名士兵。
昨晚案发时,这些士兵大部分只是路过,据他们作证称:
昨晚亲眼看到俞不平打开大门,一个人进了军仓。
剩下的几个是俞不平手下的老兵,他们的证词就有意思了。
一名叫高六的老兵信誓旦旦道:
“昨晚收到救火的命令,俞不平就命我们去救火,由他一人看守军仓。
“但我们到了现场,发现火势已经控制,惦记着军仓的安危,我们便跑了回去。
“刚好看到俞不平从军仓出来,嘴里还嚼着东西……
“后来听千总大人说,军仓丢失了宝贝,我们就想到俞不平监守自盗,便将看到的事情禀告了千总……”
俞不平盯着高六冷冷道:
“昨晚我何曾派你们去救过火?明明整晚我们都在一起守卫军仓!”
高六道:
“把总大人,这命令可是您亲口下的,其他几位兄弟也都听到了,您不能不认账啊!”
其他几名老兵也纷纷附和,俞不平突然冷笑道:
“千山草又不是牛皮糖,我吃便吃了,还用得着嚼?”
高六道:
“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亲眼看到你嘴巴一边嚼,一边出了军仓!”
俞不平闻言便紧闭双眼,不再开口。
章武铸又问了其他几名老兵,说得都跟高六差不多。
他便问俞不平:
“本官姑且相信你是被冤枉的,但你如何解释千山草被盗的事情?
“整个军仓就一个大门,你说你一直未曾离开,那贼人又是如何进入官仓的?”
这也是本案最大的一个疑点,如果不是俞不平监守自盗,什么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潜进军仓?
俞不平解释不了,只得开口道:
“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既未曾进过军仓,更不曾动里边的任何物品,也未见过有贼人进去!”
章武铸:
“这就不通了!你如果解释不了这个问题,本官也只好判你监守自盗了!”
其他主事也纷纷开口附和,皆言俞不平撒谎,要不谁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案?
只有李狗蛋心中冷笑:
就一个破军仓,别说俞不平了,就是柏留风守在那里,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摸进去,把里边的东西全都偷个干干净净!
你一直守着别人就没办法了?
是有多看不起天下英雄……嗯,应该是贼娃子呢?
恰在这时,门外又来了几个兵士,进来禀报他们发现了新的罪证:
在俞不平的居所,发现了被埋在地下的脏银。
上边还打着官印,数目也跟昨晚被盗的银两对得上!
章武铸闻言一拍惊堂木:
“罪官俞不平,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难道还要狡辩?”
俞不平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章武铸便开口判道:
“罪官俞不平盗取千山草和十余万两白银,证据确凿,按律当斩!
“你身为军仓守卫,属于监守自盗,罪加一等,本官判你斩立决!
“你可认罪?”
李狗蛋一直看着章武铸审案,没有开口打断。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栽赃陷害,所以证据才会弄得这么齐全。
他自然不能看着俞不平被白白砍了脑壳,正在琢磨怎么救他,忽听俞不平昂然道:
“章大人,我听说吞服千山草以后,需要七日的时间炼化,才能完全吸收灵草的药力。
“千总大人之前也说要剖开我的肚皮,取回仙草……
“既然如此,下官请章大人当堂动刑,剖膛取药,以证清白!”
章武铸摇了摇头道:
“柏光染不懂律法,才胡乱建议,本官自然不能从其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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