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咬舌自尽的举动太过突然,待护卫反应过来时,他已软软倒地,嘴角溢出鲜血,气息全无。周围顿时一片死寂,只剩下风雪呼啸的声音。
长宁蹲下身,仔细检查了男子的尸体,面色凝重:“他口中的毒囊早就备好了,一旦被抓,立即自尽,这是死士的做法。”
朱雄英脸色铁青:“吕侍郎竟养有死士?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恐怕不止吕侍郎,”长宁站起身,目光扫过那些被制服的鞑靼人,“这些人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绝非普通部落牧民。而且他们似乎...”她忽然顿住,快步走到一个受伤的鞑靼人身边,一把扯开他的衣襟。
只见那人胸口纹着一个狼头图案,狼眼猩红,獠牙毕露。
“血狼卫!”周兴失声惊呼,“这是北元王庭的死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宁与朱雄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吕侍郎竟然与北元死士有勾结?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权力争斗,而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将所有俘虏严密看管,我要亲自审问。”朱雄英沉声道,又对周兴说,“周将军,立刻封锁全城,严查所有可疑人员,特别是与北元有往来者。”
回到住处,朱雄英立刻修书一封,将大同发生的事详细禀报朱元璋,并请求增派锦衣卫协助调查。
长宁则对那枚从死者身上搜出的吕府令牌产生了怀疑。她仔细擦拭令牌,发现边缘处有一道细微的划痕,像是被人刻意磨损过。她用银针轻轻刮擦划痕处,竟然露出一点金色——这令牌是镀铜的,里面竟然是黄金!
“哥哥你看,”长宁将令牌递给朱雄英,“吕侍郎虽然官至兵部侍郎,但俸禄有限,怎会用得起金制令牌?而且这做工精细,不像寻常官员所有。”
朱雄英接过令牌,仔细查看后,脸色越来越沉:“这令牌的样式...我好像在皇祖父那里见过类似的。”
“皇祖父?”长宁一愣。
朱雄英站起身,在房中踱步:“是了,我想起来了。去年皇祖父寿辰,允炆献上一尊金佛,佛底就有类似的印记。当时皇祖父还夸他孝心可嘉...”
话未说完,两人都愣住了。允炆?难道这些事背后主使不是吕侍郎,而是...
“不可能,”朱雄英摇头,“允炆再怎么...也不至于通敌叛国。”
长宁却想起允炆那句“路是人走出来的”,心中寒意渐生。为了那个位置,允炆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吗?
这时,周兴匆匆来报:“殿下,我们在城南一处废弃宅院中发现了一些可疑物品。”
众人立刻赶往那处宅院。宅院看似普通,地下却有一个密室,里面堆满了兵器、火药,还有几封未送出的密信。密信是用蒙文写的,内容涉及大明边防布署和粮草调度。
更令人心惊的是,在密室一角,发现了一具尸体——正是失踪多日的粮仓守卫队长!
“他是被毒杀的,”长宁检查后说,“中的毒和之前熏香中的一样。”
一切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有人在大同城内暗中组建势力,与北元勾结,意图不轨。而这个人,很可能与允炆有关。
朱雄英立即下令:“周将军,立刻加强城防,所有进出人员严加盘查。同时,将这些发现密报皇祖父。”
当夜,朱雄英与长宁对坐无言,心中都沉甸甸的。如果允炆真的通敌,那不仅是皇家的丑闻,更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哥哥,”长宁忽然开口,“你还记得库房风波吗?那些密信和金印...”
朱雄英猛地抬头:“你是说,那些也是...”
“恐怕是的,”长宁神色凝重,“允炆早就开始布局了。只是当时我们都没想到,他竟敢做到这一步。”
话未说完,忽然城外传来震天的喊杀声!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来:“殿下,不好了!北元大军突袭大同,现在已经兵临城下了!”
朱雄英和长宁俱是一惊,急忙登上城楼。只见城外黑压压全是北元骑兵,至少有上万人,为首的将领手持长刀,正在叫阵。
“大同守将听着!立刻开城投降,否则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周兴面色凝重:“殿下,北元这次出动的是精锐骑兵,看来是早有准备。”
长宁忽然道:“哥哥,你看那个将领的旗号。” 朱雄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北元将领的旗帜上,绣着一只血红色的狼头——与白天那些死士胸口的纹身一模一样!
“血狼卫...”朱雄英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竟然出动了大军!”
就在这时,城内突然多处起火,喊杀声四起!显然,允炆的内应也开始行动了。
“保护殿下!”周兴大喝一声,拔刀护在朱雄英身前。
长宁却异常冷静:“哥哥,这是允炆的最后一搏了。他里应外合,想要置你于死地。”
朱雄英握紧剑柄,眼中闪过决然:“那就让他看看,大明太孙不是那么好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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