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怎么做人婆母的,来看看怀孕的儿媳,什么东西都不拿,张口就要钱的呀,这跟城里的乞丐有什么区别?”
宋春花身后跟着四个孩子,她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沈芊凝快速跑到徐贞月身边,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自家娘亲,活像左右护法。
沈培风也转过身来,有客人过来,他总不好再甩脸色给人家。
“周家嫂子。”
“春花嫂子,你来啦,快进去坐,来来来,芊纭去倒水,芊凝去搬椅子。”
徐贞月的话给孙秀兰和沈钧越一家子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芊纭?芊凝?那是谁?
老大家里的两个丫头片子吗?
昨儿还叫大丫二丫,今儿就改名字了?
不是,问过她这个当奶奶的吗?问过他这个读书人二叔了吗?
简直太不像话了!
沈钧越负手而立,挺直了腰板,梗着脖子道:“大嫂不要乱说话,什么千宁千不宁的,还千云,这都是什么名字?你家分明就是两个上不了族谱的丫头,那是大丫和二丫!”
这话当真逗笑了在场除了沈家还有沈嘉安这个知情人之外的所有人。
雨竹和风竹两兄弟带着妹妹跑到徐贞月身后,去找芊凝和芊纭玩耍,路过孙秀兰等人的时候,还不忘记做个鬼脸。
“这是我家的事,关你什么事?有些东西还真的跟狗皮膏药一样,粘住人就扯不掉了。”
徐贞月一语双关,既说孙秀兰和沈钧越三人不是人,又在骂他们像狗皮膏药,沈培风都忍不住轻笑两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孙秀兰再蠢也听出来徐贞月在骂自己。
她指着徐贞月的鼻子骂:“大丫二丫都是我家的好丫头,就是跟你这个娘才学坏了!”
哦哟?现在又是好丫头了?
徐贞月拍拍两个闺女的后背,示意她们先带哥哥姐姐们进屋等着。
等孩子们都进了屋里,宋春花也站到了徐贞月的身边。
她的身边总算是空出来位置了,不然远远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宋春花是真的担心出什么事。
“我说两句,婶子,你这么些年若对贞月妹子有半分的好,她都会回报十分,可你没有!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半分付出都没有,整天想着拿回报,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宋春花句句都说到了沈培风和徐贞月的心坎里,这么多年的心寒,终于换来徐贞月昨日在沈家的以死相逼。
只是那个苦命的徐贞月终究赌错了,她真的死了,现在的徐贞月才能占据这具身体。
唉。
孙秀兰被怼得哑口无言,但她养活沈培风长大,又供他中了秀才,她要点回报,这也有错?
心底的不甘再次涌上前来,孙秀兰瞪着宋春花,“这是我们家的事,我怎么对自己亲生的儿子,怎么调教儿媳,怎么教养孙女,都是我沈家的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来多嘴!”
宋春花也只‘切’了一声,捏了捏徐贞月的胳膊。
在外面站得时间久了,徐贞月的腿又开始疼。
没办法,她身子重,尤其现在孕晚期,小腿肿得足足比之前还要粗一倍。
她懒得跟孙秀兰等人废话,干脆火力全开,把她们都骂走就是了。
“忘了跟婆母说一声,我们下午就给两个孩子改好了名字,以后没有什么大丫二丫,她们是我们夫妻的掌上明珠,不是你们沈家的下人!
还有啊,婆母若嫌一两银子太多,以后我们不介意少给一点,其他的就以婆母的名义捐给宗祠,等攒到足够的银子就可以好好修修你们沈家的祠堂。
婆母不总说我们是外人吗?婆母是沈家人,定不会不愿意的吧?
小叔今日带回去的猪肉呢,就当做是我们喂了狗了,啊不对,哪怕是喂狗,狗还会对我们摇尾巴呢,喂了有些东西,它们只会觉得不知足。
以后婆母若心里还有我们,你们大可以和我家相公私下走动,只是逢年过节什么的,我这个儿媳妇是不会去你们家的,你们也休想要我的孩子伺候你们!”
一骨碌说了这么多话,说得她口干舌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徐贞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前他们竟都不知,徐贞月的口才竟这样好。
沈培风无奈叹了口气,亲自送孙秀兰离开。
不管她是否愿意,就算是架着她走,也得送走!
院子终于回归平静,沈培风从里面关上了院门。
这下,再有人想进来也得先敲门啰。
只是等他转身的时候,宋春花早搀着徐贞月进了屋。
几个孩子已经围着桌子坐好,他们特意为三个大人留了位置。
宋春花把食盒打开,一碗香喷喷的竹荪肉汤被端了出来,整个屋子都是充斥着鲜香的味道。
下面一层,是宋春花做的米糕,正是用的芊凝下午送去的大米做的。
看吧,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的。
晚上芊凝去送东西的时候,宋春花本来还在厨房忙活,再有一会儿她们家的饭菜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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