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啊!快跑!”
身边的自由军战士四处逃窜,就连约翰自己心中也只剩下了绝望。当最强的武器被摧毁,最后的希望被碾碎,残存的军心终于彻底土崩瓦解。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自由军的阵中迅速蔓延。
阵型彻底崩溃了,士兵们扔下武器,哭喊着,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散奔逃。而那两个岩石巨人,以及紧随其后的伯爵军步兵,则如同最高效的屠夫,冷酷地收割着这些早已失去抵抗意志的生命。
就在这时,首席魔法顾问马尔福斯,在克莱恩伯爵的授意之下,再次施展了一个“扩音术”。
紧接着,一个如同神明谕旨般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上空,轰然响起:
“北境守护,克莱恩伯爵有令:凡被流寇强迫为恶之平民、农奴,只要放下武器,皆可免死!”
“放下武器,皆可免死!”
“放下武器,皆可免死!”
这个声音,带着魔法特有的穿透力,不断在战场的上空回响,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正在浴血奋战的自由军士兵耳中。
尤其是那些被伯爵骑兵队冲得七零八落的后方部队,他们本来就是由平民和农奴组成,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他们中的大多数,原本就是附近领地的自由民和农奴,只是在时代的洪流中,被动地被卷入了这场反抗贵族的战争。
自由军的头目们,口口声声说要带给他们“自由”。可“自由”究竟是什么?没有人说得清楚。
尤其是那些原本拥有自己小块田地的自由民,他们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至少安稳,只要能按时上缴粮税,倒也称得上是自由自在。
突然有一天,家园被战火波及,自己被莫名其妙地派发了武器,整编成军队,竟是要去和那些传说中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们打仗。
这样的事情,对于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在这场战争中,他们只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拿起武器,在混乱的战局中苟延残喘而已。
而那些被解放的农奴,同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被贵族老爷们压榨的日子虽然不好过,但至少有口饭吃,总能活下去。谁也没想过会有一天真的要拿起武器,去和老爷们拼命。
虽然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老爷被吊死在旗杆上确实很爽,但爽过之后,他们心中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老爷死了,以后谁给他们饭吃?
流寇的头目们说跟着大军一起杀老爷,就能吃上饭,于是他们也就跟着拿起了武器。
而此刻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曾经拿起武器反抗老爷的“罪行”,会不会在战后遭到清算。
可如今,北境最大的老爷,克莱恩伯爵亲口承诺:只要放下武器,就可以免死!
那这场仗,还有必要打下去吗?
第一个人,扔掉了手中的长枪,跪倒在地。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投降,如同瘟疫一般,在自由军的后方和两翼,迅速蔓延开来。
正在中军准备做最后决死冲锋的夏洛克,也听到了那句在天空中不断回响的、诛心的话语。
他很想做点什么来挽回军心,可作为一个凡人,他又如何能与拥有超凡力量的魔法师对抗?
当他回头,看到身后大量的武装平民和农奴,纷纷扔下武器,如同割倒的麦子般跪倒在地时,夏洛克终于明白了。
这场战争,他们,已经彻底地输了。
“老大!快走!”
就在这时,约翰浑身是血地冲到了夏洛克的身边,一把拉住他,高声嘶吼道:
“军心已散,这仗没法打了!还有不少弟兄愿意跟着我们!我们一起杀出去,回鸦沼堡!只要人还在,我们就有机会和那头野狗决一死战!”
夏洛克看了一眼远处那面越来越近的狼头旗,又看了一眼身边那些依旧不愿投降、眼神中充满绝望与不甘的弟兄们,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场仗虽然输了,但属于他们的战争还远未结束。整个北境的土地危机才刚刚开始,只要那些被虫灾祸害的土地一天无法耕种,就必然会有越来越多走投无路的平民,沦为和他一样的“流寇”。
只要能守住鸦沼堡,只要“北境自由军”的旗帜还在,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新战士添加到他们的行列中来!
夏洛克当机立断,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所有人,分散突围!我们回鸦沼堡!”
在决定与克莱恩伯爵决战之前,夏洛克等人也并非没有考虑过失败的可能,并且早已做好了相应的撤退预案。
当夏洛克撤退的命令一下达,许多自由军的内核干部们,便立刻脚底抹油,带领着自己的亲信,如同泥鳅入水一般,四散逃离了这片早已化为屠宰场的战场。
他们本就是流寇出身,逃命的本事堪称一流。很多人往附近茂密的林子里一钻,便瞬间失去了踪影。
而克莱恩伯爵这边,则因为战场上投降的武装平民和农奴实在太多,需要分兵看管和收编,一时间反倒被拖慢了追击的脚步。再加上刚才的血战,伯爵的军队同样损失不小,也已经无力再组织大规模的追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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