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南麓,诺水河谷。
曾经水草丰美的河谷,如今却弥漫着绝望与死寂。侥幸逃至此地的数万胡虏联军残部,如同惊弓之鸟,草草扎下了一片混乱不堪的营地。士兵们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战马耷拉着脑袋,舔舐着干涸河床上所剩无几的泥水。篝火零星,映照着一张张疲惫、恐惧而又麻木的脸庞。
王帐之内,气氛更是压抑得令人窒息。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坐在狼皮褥子上,原本雄健的身躯似乎也佝偻了几分,眼中布满了血丝,死死盯着面前摇曳的灯火,仿佛能从中看到自己摇摇欲坠的权柄和未来。
乌桓大人蹋顿坐在下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带来的五万大军,如今跟在身边的不足两万,且军心涣散,难楼、苏仆延等部落或溃散,或干脆带着残部自行逃命去了,他这位“大人”的号令,如今在这残破的营地里,还能有多少效力,连他自己都怀疑。
北匈奴右贤王去卑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眼神深处也藏着惊惧。他本部损失相对较小,跑得也最快,但如今被困在这河谷之中,前途未卜,让他第一次对南下这个决定产生了深深的悔意。
“单于,不能再等了!”李孚的声音带着哭腔,打破了帐内的死寂,“儿郎们又累又饿,箭矢耗尽,战马乏力!幽州人的追兵就在外面虎视眈眈,昨夜又是一夜的锣鼓呐喊,根本没几个人能合眼!再这样下去,不用敌人来攻,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呼厨泉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暴戾:“那你说怎么办?冲出去?外面是赵云的白马义从,还有吕布的狼骑!我们拿什么冲?守在这里?粮草还能支撑几天?一天?还是两天?”
蹋顿烦躁地一拍案几:“守是死,冲也是死!难道天要亡我乌桓吗?”
去卑阴恻恻地开口:“或许……可以派人向刘乾求和?献上降表,称臣纳贡……”
“求和?”呼厨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我大匈奴的单于,向一个汉人诸侯求和?绝不可能!” 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做出如此屈辱的选择,尤其是在经历了如此惨败之后。
就在帐内争吵不休、陷入僵局之际,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尖锐、凄厉的号角声!这号角声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瞬间传遍了整个河谷营地!
“敌袭!是总攻!幽州军总攻了!” 凄厉的呼喊声伴随着号角声,如同瘟疫般在营地中蔓延开来!
呼厨泉等人脸色剧变,猛地冲出王帐。只见河谷四周的山坡上,不知何时,已然竖起了无数面旗帜!关羽的青龙旗、张飞的玄武旗、马超的白虎旗……在晨曦的微光中猎猎作响,如同环绕河谷的死亡之环!更远处,烟尘大作,显然有大军正在快速合拢!
真正的天罗地网,已然彻底收紧!
河谷东侧,青龙军团阵地。
关羽横刀立马,立于阵前,丹凤眼开阖,冷电般的目光扫视着下方混乱的胡虏营地。郭嘉披着厚厚的裘袍,坐在一旁的撵车上,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嘴角却带着一丝智珠在握的笑意。
“云长将军,时机已至。”郭嘉轻声道,“胡虏已成瓮中之鳖,士气崩溃,建制混乱。可令各部,依计行事,全面总攻!”
关羽微微颔首,青龙偃月刀缓缓举起,在初升的朝阳下反射出刺眼的寒芒。
“擂鼓!进军!”
“咚!咚!咚!咚!”
沉重而富有节奏的战鼓声,如同巨人的心跳,轰然响起,压过了河谷中所有的嘈杂!这是总攻的信号!
河谷西侧,玄武军团阵地。
张飞听到鼓声,环眼瞬间瞪得溜圆,一股狂暴无比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儿郎们!跟着俺老张——杀!”
他声如惊雷,丈八蛇矛向前一指,一马当先,如同黑色的旋风,朝着河谷猛扑下去!身后,两万五千重甲步兵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如同决堤的钢铁洪流,紧随其后!
河谷北侧,白虎军团阵地。
马超银枪白马,早已按捺不住,听到鼓声,长枪一振:“西凉的儿郎们!让胡虏见识见识,何为天下锐骑!冲锋!”
一万五千西凉铁骑,如同雪崩般从山坡上倾泻而下,马蹄声汇聚成滚滚雷鸣,带着碾碎一切的威势,直插胡虏营地的心脏!
河谷南侧,狼骑军团阵地。
吕布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兴奋的弧度,方天画戟斜指苍穹:“狼骑——撕碎他们!”
八千狼骑发出嗜血的狼嚎,在吕布的带领下,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精准而凶狠地刺入了胡虏营地最为混乱、防御最为薄弱的南翼!
河谷上空及外围。
黄忠指挥着分散配置的朱雀营弓弩手,将最后一波密集的箭雨,如同死亡的甘霖般,洒向那些试图集结反抗的胡虏队伍。
赵云的白马义从则如同战场上的幽灵,在外围不断游走、切割,将任何试图成建制逃离河谷的胡虏小股部队,无情地猎杀、驱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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