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血色壁垒,如同北疆战事的核心熔炉,日夜不停地吞噬着生命与勇气。而在以雁门关为中心的广阔战场上,一场场围绕着智谋、机变与铁血意志的较量,正以不同的形式激烈上演。刘乾麾下的谋士团与将领们,开始将他们的才华,淋漓尽致地挥洒在这片决定命运的土地上。
东线,代郡与上谷郡北部,青龙军团防区。
关羽驻马于一座刚加固完毕的军堡之上,丹凤眼微眯,远眺着北方尘头起处。那里,乌桓大人蹋顿率领的五万乌桓骑兵,正如同一片移动的乌云,试图寻找幽州东部防线的薄弱点。他们并不急于强攻坚城,而是利用其强大的机动性,分作数股,不断袭扰边境坞堡、村镇,试探着青龙军团的反应。
“云长将军,乌桓人这是在效仿狼群战术,疲敝我军,寻找突破口。”郭嘉披着一件厚厚的裘袍,脸色在塞外的寒风中更显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常,“蹋顿新立,急于立威,其部众虽众,然心未必齐。尤其是那些被其强行整合的其他乌桓部落,未必真心效命。”
关羽抚髯冷哼:“跳梁小丑,徒逞骑射之利。若敢结阵来攻,关某的青龙刀,正缺胡酋之首级祭旗。”
郭嘉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将军勇武,自然不惧。然,主公欲求速胜,减少我军伤亡,便不能一味固守。嘉有一计,或可令乌桓不战自乱。”
“哦?奉孝有何妙计?”关羽侧目。
“乌桓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蹋顿凭借武力与血缘上位,然其叔峭王旧部,以及诸如难楼、苏仆延等部落大人,岂会真心臣服?只需遣一能言善辩、熟悉胡情之士,携重金与承诺,潜入乌桓营中……”郭嘉的声音压低,眼中闪烁着洞悉人性的光芒,“散布谣言,言蹋顿此战,意在借汉军之手削弱其他部落,保存自身实力,以便战后独霸乌桓。再许以幽州官职、互市之利,承诺若他们按兵不动或临阵倒戈,战后便可获得比蹋顿更多的优待……甚至,可暗示,若有人能取蹋顿而代之,幽州愿鼎力支持!”
关羽闻言,丹凤眼中精光一闪:“离间计?奉孝此计甚毒!然,确是对症下药!”
“不仅如此,”郭嘉补充道,“还需子龙将军配合。请白马义从加大对乌桓粮道、后方部落的袭击力度,专挑那些与蹋顿不甚和睦的部落下手,却对蹋顿嫡系稍加‘留情’。如此,猜忌之种一旦种下,自会生根发芽。”
关羽当即拍板:“好!便依奉孝之计!我立刻挑选死士,携带金银绸缎,潜入乌桓大营!同时传信子龙,依计行事!”
一条无形的毒蛇,开始悄然游向乌桓联军的心脏。
西线,雁门关外,胡虏联军大营。
南匈奴单于呼厨泉的脸色并不好看。连续多日的猛攻,雁门关依旧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反而让联军付出了惨重代价。北匈奴去卑部士气低落,乌桓、鲜卑也开始出现畏战情绪。更重要的是,粮草消耗的速度远超预期,幽州军坚壁清野的策略发挥了作用,联军所能掳掠到的补给越来越少。
“单于,如此强攻,非是良策。”一名身着汉家儒衫、眼神却带着狡黠的中年文士开口道。此人名为李孚,原是冀州不得志的寒门士子,后投效袁绍,因卷入派系斗争逃往塞外,凭借几分机巧投靠了呼厨泉,成为其幕僚。“汉军凭坚城利弩,我军骑兵优势难以发挥。不若改变策略。”
“李先生有何高见?”呼厨泉皱眉问道,他对这个汉人谋士的计策将信将疑。
李孚捋着短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雁门关固若金汤,然其侧翼呢?可派一支偏师,绕过雁门关险要,沿汾水河谷南下,直扑太原郡腹地!雁门关守军若出关救援,则我可半途击之;若其不敢出关,则我偏师可在其后方搅个天翻地覆,断其粮道,动摇其军心!届时,雁门关不攻自破!”
呼厨泉有些意动:“此计……似乎可行。派何人领兵?”
李孚道:“鲜卑慕容部莫护跋,其部机动性强,且一直未参与正面强攻,兵力保存完好。可令其率本部三万骑,执行此迂回任务。若能成功,则首功归其所有,亦可彰显单于善于用人。”
呼厨泉沉吟片刻,觉得此计既能打开局面,又能消耗鲜卑人的力量,便点头同意:“好!就依李先生之言,命莫护跋即刻准备,三日后出发!”
然而,呼厨泉和李孚都不知道,他们这番商议,几乎在同一时间,就被潜伏在联军营地深处的“暗夜”细作,通过驯养的猎鹰,将情报送回了雁门关。
雁门关,镇北将军行辕。
徐荣与郝昭看着刚刚收到的密报,神色凝重。
“胡虏欲分兵迂回,直扑太原……此计若成,后果不堪设想!”徐荣沉声道。
郝昭盯着地图上的汾水河谷,冷静分析:“将军,此路虽可绕行,但路径险峻,并非坦途。且其孤军深入,后援难继。这对我军而言,是危机,亦是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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