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军归附的尘埃渐渐落定,数十万人口的消化安置虽千头万绪,但在荀彧、程昱等人高效的行政体系运作下,已步入正轨。幽州的军事肌肉愈发强壮,内政根基日益深厚。然而,刘乾的目光,并未仅仅停留在当下的强盛上。他与郭嘉、贾诩、庞统等顶尖智者都清醒地认识到,争天下非一朝一夕之事,需要源源不断的人才支撑,尤其是需要培养忠于本集团、能够支撑未来王朝的下一代栋梁。于是,在招贤纳士、科举取士以解决当前用人荒的同时,一项更具战略眼光的“育才计划”也在悄然推进,其核心便是日益兴盛的“文华院”和新近备受重视的“招贤馆特设少年班”。
这一日,文华院的一间静室内,炭火温煦,茶香袅袅。刘乾难得地卸下戎装,身着儒袍,与院长蔡邕、以及时常在此研讨学问或协助事务的诸葛亮、庞统等人闲坐。案几上,散放着一些少年学子提交的策论或经解文章,虽显稚嫩,却偶有灵光闪现。
“伯喈公,文华院近日气象如何?可有好苗子?”刘乾品了一口茶,笑问道。
蔡邕须发皆白,精神却矍铄,闻言抚须笑道:“托主公洪福,院内学子日益精进。乱世之中,能得此安静书桌,实属不易。近日确有几名少年,天资颖悟,颇堪造就。”他指了指案上一份文章,“譬如这篇《弱民与强国辩》,虽言辞稍激,然其对商君之法与孟子仁政之辨,颇有见地,作者乃一荆州来的少年,名叫杜预,字元凯,年仅十四。”
“哦?”刘乾拿起文章浏览,眼中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庞统在一旁插言道:“杜预此子,统亦留意过。其人家学渊源,博览强记,尤喜律法、算学,非寻常只知死读经书之辈可比。”
诸葛亮也补充道:“孔明观其演算之法,思路清晰,善于推演,假以时日,或可成为理政安民之干才。”
刘乾点头,能将律法、算学与治国之道联系起来,在这个时代尤为难得。他记下了这个名字。
这时,招贤馆的主事徐庶匆匆而来,面带喜色,向刘乾行礼后道:“主公,馆内近日来了几位颇为特殊的少年,虽未至加冠之年,然才思敏捷,各有奇特长处,庶觉非同一般,特来禀报。”
“元直且细细道来。”刘乾放下茶杯,兴致盎然。
徐庶道:“其一,来自南阳,名邓艾,字士载。此子年方十二,却有奇志。只是……略有口吃之疾,平日沉默寡言。然其于地理、屯田、军阵之事,似有天生直觉。馆中考核,曾出一题,假设于某处筑城,令其规划。邓艾虽言辞不畅,却能以沙盘堆砌,清晰指明水源、粮道、防务要点,思路之缜密,远超同龄,甚至许多成年士子亦不及也。”
“口吃何妨!当年韩信尚受胯下之辱,真才实学方是根本。”刘乾毫不介意,反而对邓艾的务实才能大加赞赏,“此子务必留住,好生栽培,将来或可为我幽州之‘萧何’。”
“其二,”徐庶继续道,“乃颍川钟氏子弟,名钟会,字士季。此子年十岁,聪慧绝伦,过目不忘,辩才无碍,然……性情略显骄矜,好与人争辩,常以难倒师长为乐。”徐庶苦笑一下,“但其才学确实惊人,经史子集,几乎无所不窥,尤善清谈玄理。”
庞统闻言,冷哼一声:“钟繇之子?颍川名门,果然不同凡响。然小时了了,大未必佳。需磨其棱角,方成大器。”庞统自身因容貌受尽白眼,对这等出身高贵、锋芒毕露的少年,本能地有些抵触。
刘乾却笑道:“有才者,难免气傲。只要心术不正,年少气盛些无妨。文华院中,正需这等锐气,与元凯(杜预)之沉静互补。可让孔明、士元闲暇时多与之切磋,挫其锐气,引其向实学。”
诸葛亮含笑应下,他似乎对教导少年颇有耐心。
“其三,”徐庶神色略显凝重,“此子情况特殊。乃天水郡人士,名姜维,字伯约。其父原为郡中功曹,于羌乱中为护百姓而殉职。姜维时年九岁,携母避乱,辗转流离至我幽州。此子少年老成,沉默坚韧,虽颠沛流离,却未曾荒废学业,更难得的是,于兵法阵图一道,展现出惊人天赋。馆中曾以残局考较,彼竟能推演出数种破解之法,思路奇诡,不拘常理。”
“姜维……”刘乾心中一动,这可是历史上蜀汉的顶梁柱,军政全才!“孝义之后,志虑忠纯,更兼韬略之才,此乃天赐良将于我!其母现在何处?务必妥善安置,令其无后顾之忧,专心向学!”
徐庶道:“已安排妥当,其母感念主公恩德。”
刘乾站起身,在室内踱步,难掩兴奋之情:“邓艾、钟会、杜预、姜维……此四子,皆乃璞玉,稍加雕琢,未来必为国之栋梁!文华院与招贤馆,不仅要授其经史,更要因材施教!”
他转向蔡邕和徐庶:“伯喈公,元直,即刻在文华院内辟出一区,设为‘英才馆’,遴选天资超卓之少年,由名师专门教导。邓艾,可让其多接触农政、水利、地理实务;钟会,引导其研究经世致用之学,莫要空谈;杜预,深研律法、制度;姜维,授以兵法韬略,可由文和(贾诩)、奉孝(郭嘉)偶尔点拨。他二人(指诸葛、庞统)亦可为师,教学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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