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脉共鸣舰的引擎在虚无裂隙前发出无力的低鸣,舰体表面的四色纹路如同被雨水打湿的墨画,逐渐淡去。陆星辞站在舰桥窗前,掌心的平衡信物不再发烫,反而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那是虚无能量的特性,能冻结记忆,吞噬温暖。
“苏软,你还好吗?”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孩,发现她正用力按着太阳穴,脸色苍白如纸。
苏软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想不起张婶米糕的味道了。”她的眼泪掉下来,砸在控制台上,“明明昨天还能清晰记得,那种甜糯的口感,带着桂花的香气,可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那段记忆被人硬生生挖走了。”
沈星吉和米娅也纷纷脸色大变。“我记不清沈氏先祖的传承誓言了!”沈星吉按着胸口,星形徽章的光芒黯淡,“那些刻在血脉里的话,突然就想不起来了!”
米娅的文创工具掉在地上,她颤抖着说:“我的导师……我想不起她的样子了。她教我第一道菜文创纹路时的场景,明明是我最珍贵的记忆……”
陆星辞心中一沉,瞬间明白这是虚无黑暗主宰的攻击——他不只是要吞噬维度,还要抹除所有守护的根基,也就是那些支撑着他们前行的温暖记忆。
就在这时,虚无裂隙中传来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像冰冷的金属摩擦:“记忆是最脆弱的枷锁,抹除它,你们就会失去所有抵抗的力量。”
一道身着虚无黑甲的身影缓缓走出,正是虚无黑暗主宰。他的铠甲上布满了不规则的黑色纹路,手中的虚无镰刀散发着让空间都扭曲的气息,最诡异的是他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纯粹的虚无,却能让人感受到他正“注视”着每一个人。
“你是谁?”陆星辞握紧四色长剑,体内的初心维度之力疯狂运转,“为什么要抹除我们的记忆?”
“我是虚无的化身,”主宰的声音回荡在虚空,“你们所谓的温暖记忆,不过是维度平衡的冗余。只有彻底抹除这些冗余,所有维度才能回归最纯粹的虚无——那才是宇宙的终极形态。”
他抬手一挥,一道黑色的虚无之刃朝着舰船射来。陆星辞立刻展开护盾,可刀刃却直接穿透了屏障,击中了苏软的手臂。苏软闷哼一声,眼神突然变得空洞:“星辞,我……我好像不记得你了。”
“不要!”陆星辞心中剧痛,像被人用刀剜了一下。他猛地冲到苏软面前,将初心维度之力注入她的体内,“看着我!苏软,你记得吗?我们在泉州老街的梧桐树下约定,要一起守护传承馆,一起吃遍所有甜品铺!”
熟悉的名字和场景像一道光,穿透了苏软眼中的空洞。她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紧紧抓住陆星辞的手:“我记得!我记得梧桐叶的形状,记得你追着我跑的样子!”
这一幕让陆星辞突然明白:虚无能量能抹除记忆,却无法摧毁记忆的根基——那些刻在灵魂里的羁绊。他转头看向主宰,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你错了!记忆不是枷锁,是初心的根!没有记忆,就没有守护的意义!”
他纵身一跃,冲出舰船,四色长剑带着泉州老街的温暖记忆,朝着主宰斩去:“张婶的米糕,老周的梧桐,苏软的笑容——这些都是我的初心之力,你抹不掉!”
长剑所过之处,虚无能量如潮水般退去。主宰眼中的虚无波动剧烈起来,他挥起镰刀格挡,黑色与金四色能量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陆星辞被反震力震得后退,却惊喜地发现,主宰的铠甲上,竟然有一道模糊的纹路——像极了泉州老街那棵老梧桐的年轮。
“你也有记忆!”陆星辞大喊,“你的铠甲上有守护的纹路,你曾经也是某个维度的守护者!”
主宰的身体突然剧烈震颤,虚无镰刀的力量瞬间减弱。一道微弱的金色光芒从他铠甲的纹路中透出,那是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一颗布满梧桐的星球,一位白发老人正在教孩童刻纹路,孩童的笑容天真烂漫——与陆星辞记忆中的老周和自己如出一辙。
“不!不存在的!”主宰怒吼着,试图压制那道光芒,“我是虚无,没有记忆,没有羁绊!”
可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更多的碎片涌现:孩童长大,守护着星球的平衡,直到虚无能量入侵,他为了保护族人,选择与虚无融合——原来,他曾是和陆星辞一样的守护者,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被虚无吞噬了记忆,迷失了初心。
“你的初心不是虚无,是守护!”陆星辞抓住机会,将更多的温暖记忆注入主宰的意识,“不要被虚无控制,想想你守护过的族人,想想你刻过的梧桐纹!”
主宰的身体开始扭曲,黑色能量与金色记忆相互拉扯。他的镰刀掉在地上,双手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嘶吼:“我……我想起来了……我的星球,我的族人……”
就在这时,虚无裂隙突然剧烈扩张,一股更强大的黑色能量从裂隙中涌出,包裹住主宰的身体。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虚无能量暴涨:“多说无益!既然抹除不了,那就彻底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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