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虞清欢第二次从萧景和口中听到‘我爱你’这句话。
两辈子加起来,她也只听见萧景和对自己说过。
以至于这会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半晌都没吭声,只是这么看着,这会儿试探的话是肯定说不出来了。
朝中之事繁琐,萧景和待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得走。
离开时,他叮嘱桑如照顾好虞清欢,若有什么事,差人递个消息,他的眼线一直在附近。
萧景和刚出后院,就迎面遇上谢知礼和沐淮安相携而来。
三人不约而同停下了步子。
两人均朝萧景和行了礼,“微臣参见陛下。”
萧景和颔首,目光落在谢知礼身上,既不是他的孩子,还来得这般殷勤做甚?
难道贼心不死,还想与朕抢女人不成?
“谢卿怎会在此?”
谢知礼应声,“微臣受邀来做客。”
萧景和冷哼一声,“你这个大理寺卿倒是清闲。”
只有自己这个皇帝,出宫还不到两个时辰就得赶回去。
谢知礼恭恭敬敬,“尚可。”
面上和和气气,实则心里骂骂咧咧,近来他忙得脚不沾地,时常只能趁着午膳或是晚膳的时辰来看几眼。
从前大理寺哪里有这么忙,分明是萧景和有意刁难,就是不让他来见虞清欢。
走时,萧景和还看了沐淮安一眼,成日里戴着个面具,这脸是伤得多重?
可得把面具戴牢了,别哪天在程府掉了面具,吓着他家欢欢。
见人走远了,谢知礼看向沐淮安,“程公瑾这事,你不打算追究了?”
沐淮安薄唇微抿,并非不想追究,可一个是自己最亲近的舅舅,一个又是自己最亲近的女人。
他不想步谢知文的后尘,若是因此把虞清欢推远了,将来才是真的后悔莫及。
何况......如今有了昭宁。
想到女儿,沐淮安眼里有了些笑意,“阿欢高兴最重要。”
谢知礼哪能想到,他那般挑拨离间的话,竟只奏效了两个月,现在人又眼巴巴地往虞清欢身边凑。
他不甘心,试图继续挑拨:“可那是你亲舅舅。”
就这么让事情过去,一点都不恼?
怎么可能。
沐淮安此时也感觉到了,谢知礼分明是想挑拨自己和虞清欢之间的感情,当真是用心险恶。
偏偏自己上次在西风楼还真中招了。
“你也说了,他是我亲舅舅。”
谢知礼:“......”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感觉。
...
程公瑾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药膳,坐在榻旁,将碗递到虞清欢手边。
虞清欢垂眸,看着碗中浮动的药材,隐约还能闻到药材味,眉头紧蹙。
先前喝药就算了,怎么都生完孩子了,还要喝这种闻着就不太好喝的药膳。
程公瑾见状,眸中掠过一抹无奈,手指捏着白玉勺,亲自舀了一勺药膳,喂到虞清欢嘴边。
“别任性。”
虞清欢撇嘴,终究还是低头,将那一勺喝下。
程公瑾这时才淡声开口问:“当真想好了?”
“嗯?”虞清欢目光不解,想好什么?
见她这反应,程公瑾就知道,她这是将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把孩子记到我名下?”
虞清欢摇摇头,“不合适。”
程公瑾没再说话,只是将一勺一勺难以下咽的药膳喂到她嘴边。
带着药材的苦味,以及粥特有的粘稠,每吞一口,虞清欢脸都皱皱巴巴,“你若是真想要一个孩子,再过一两年,我们生一个就是了。”
亲生的不是更好吗?
旁人也不会太闲言碎语。
程公瑾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可活不到那时候。”
届时,她要与谁生?
虞清欢心知,他是在说蛊毒的事,“不要说这些话,你肯定长命百岁。”
等哪天萧景和心情大好,她一定想办法套出话来,帮程公瑾解了这要命的蛊毒。
程公瑾淡笑,“你就这么想我活着?”
虞清欢毫不犹豫道:“当然,你若死了,我怎么办?”
殊不知,二人的对话,被刚走到屋门口,正准备往里进的谢知礼和沐淮安听了个一清二楚。
谢知礼喉间溢出一声冷笑,她这嘴,当真是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
他瞥了眼旁边的沐淮安,这人显然没习惯,虽然戴着面具,但听见虞清欢这话,嘴唇都抿紧了。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扯到程公瑾死不死的问题上,谢知礼大步走了进去,高声道,“怕什么,他若死了,不还有我?”
他在虞清欢的目光注视下,一屁股将程公瑾挤走,握住虞清欢的手,含情脉脉,“我定会照顾好你和女儿。”
见程公瑾被挤走,连带着那碗药膳也一起,虞清欢给了谢知礼一个笑脸,“我信你。”
可下一刻,程公瑾却将手里的药膳递到了谢知礼眼前。
谢知礼当即接过,这种喂食的事情,最是好培养感情,自己岂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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