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天染成熔金,余晖穿过稀疏的杨树叶,在陈家庄的土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唐圣骑着小白龙,身后跟着三个徒弟,刚走到村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炊烟味。
混着柴火的焦香和晚饭的米香,总算驱散了连日西行的疲惫。
不远处的通天河,像一条深蓝色的绸带,河面波光粼粼,却在暮色里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冷意 。
“师父,前面那户亮灯的人家,咱们去借宿吧,俺老猪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猪八戒揉着肚子,眼神直勾勾盯着那户人家的烟囱,连脚步都快了几分 。
唐圣点点头,走上前轻轻叩门,片刻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探出头。
看到四人僧袍打扮,愣了一下,随即客气地问道。
“几位师傅是从哪里来?有什么事吗?”
“老丈您好,我们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拜佛求经,天色已晚,想在您家借宿一晚,多有打扰,还望海涵。”
唐圣拱手行礼,语气温和 。
老者犹豫了片刻,侧身让开。
“进来吧,家里简陋,委屈几位师傅了。”
走进院子,几间房收拾得干干净净,院角种着几株白菜,菜叶上还沾着水珠。
老者的老伴端来热水,笑着说。
“几位一路辛苦,先喝口水,晚饭马上就好,就是些糙米饭,别嫌弃。”
唐圣道完谢,转头对孙无孔三人说。
“悟空,八戒,沙僧,你们去村外的河里抓几条鱼,今晚加个菜,也给老丈一家添点荤腥 。”
“好嘞!”三人刚要动身,老者却急忙拦住。
“师傅别去!通天河不能去,尤其是现在,可邪门了!”
唐圣皱眉:“老丈为何这么说?难道是河神不许打鱼,要保护野生渔业资源,得等特定时间才能下河捕鱼?”
他前段时间遇到过保护野生渔业资源的河神,下意识便往这方面想 。
老者连连摇头,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不是河神,是吃人!我们这村子叫陈家庄,大半人都靠通天河打鱼为生,可这半个月来,凡是下河打鱼的人,全都凭空消失了!”
“前几天我邻居家的小子,划船去河中央撒网,我在岸边看得清清楚楚,他刚把网扔下去,整个人连船带人,唰地一下就没了,水面连个涟漪都没剩,邪门得很 !”
“竟有这种事?”沙僧惊讶地问道,“那你们没找和尚道士来看看吗?”
“找了!前前后后找了七八个,有画符的道士,有念经的和尚,他们在河面上做什么都没事,但刚一打鱼,转眼就不见了,连个影都找不到 。”
老者叹了口气,“几位,听我一句劝,别去冒险,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赶紧西行,别沾通天河的晦气 。”
孙无孔却不服气,撸起袖子。
“老头您放心,俺老孙五百年前大闹天宫,十万天兵天将都拿我没办法,这通天河里作乱的,八成是个不长眼的妖怪!”
“师父您稍等,俺去去就回,要是真有妖怪,一棒子敲晕了带回来 。”
不等唐圣阻拦,他脚尖一点,一个筋斗就掠出院子,朝着通天河的方向飞去 。
通天河的河面比远处看更宽,晚风掠过水面,带着刺骨的凉意。
孙无孔落在岸边的芦苇丛里,运转破妄精眸,金色的光芒扫过河面,从岸边到河底,每一寸水域都看得清清楚楚。
水草、鹅卵石、游动的小鱼,甚至河底的淤泥,都毫无异常,连一丝妖气、魔气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妖怪的踪迹 。
“奇了怪了,人去哪了?”
他嘀咕着,索性纵身跃入河中。
河水冰凉,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他在河底来回穿梭,连河中央最深的漩涡处都查了,依旧空空如也。
最后没办法,他顺手抓了几条肥美的鱼,才浮出水面,提着鱼往陈家庄走去 。
回到老者家中,孙无孔把鱼往地上一放,无奈地说。
“师父,通天河里啥都没有,连妖气都没有,俺查遍了河底,连个妖怪的影子都没见着,只能抓了几条鱼回来 。”
唐圣点点头,也不意外。
“既然查不到,今晚先休息,明天你去天庭一趟,把这里的事告诉玉帝,让他派天兵天将过来相助,毕竟涉及这么多人失踪,非同小可 。”
说着,他接过鱼,走进厨房。
老者的老伴本想帮忙,却被唐圣拦住:“老丈和大娘歇着就行,这点活我们来做 。”
唐圣手法娴熟,先将鱼处理干净,鱼头和鱼骨剁开,下锅煎至金黄,加姜片、葱段、热水,大火煮开后转小火慢炖,不多时,乳白色的鱼汤就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鱼肉则片成薄片,用料酒、淀粉腌制片刻,酸菜切丝炒香,加高汤煮开,放入鱼片,最后撒上干辣椒、花椒,浇上热油,一道酸辣开胃的酸菜鱼就做好了。
剩下的鱼肉,裹上面粉和鸡蛋液,下锅炸至金黄酥脆,外焦里嫩的鱼排就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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