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褪去,天光微熹。生物钟在清晨六点将郑阳准时唤醒。与昨日那沉重压抑的醒来不同,今天,他几乎是瞬间清醒,胸腔里充盈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轻盈与……更为汹涌的、需要付诸行动的爱意。
他低头,看着怀中依旧睡得香甜的清朗。清朗整个人像只无尾熊,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呼吸均匀绵长,长睫在眼下投下安静的阴影。郑阳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小心翼翼地抽身,而是静静地凝视了他好一会儿,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软和专注。
昨夜清朗那些坚定而温柔的话语,如同最有效的修复程序,将他被父亲言语击碎的信心和安全感,一点点重新拼凑、加固,甚至比以往更加坚实。他低头,在清朗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极轻、却饱含珍重的吻。
然后,他才开始执行每日的“脱离程序”。动作依旧轻缓精准,如同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生怕惊扰了怀中人的安眠。成功“脱身”后,他站在床边,替清朗掖好被角,又凝视了片刻,这才转身走向客厅。
晨间锻炼是雷打不动的项目。在清朗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公寓里,他无法进行高强度的器械训练,但这难不倒他。客厅中央的空地就是他的临时健身房。
他先是进行了一套动态拉伸,活动开关节和肌肉,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感。接着是核心训练:标准到无可挑剔的俯卧撑,肩背绷成一条直线,每一次下沉和撑起都带着稳定的节奏;平板支撑,时间精确到秒,腹肌紧绷如铁板,汗珠开始从额角渗出,沿着清晰的下颌线滑落;还有利用自身体重的深蹲和箭步蹲,大腿肌肉贲张,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和控制力。
整个过程中,他的呼吸始终保持平稳,眼神锐利专注,仿佛不是在锻炼,而是在打磨一件最精密的武器。汗水逐渐浸湿了他黑色的运动背心,勾勒出块垒分明的胸肌和腹肌轮廓,充满了雄性荷尔蒙的张力。但与以往单纯追求体能极限不同,今天的锻炼,似乎更多了一种“守护”的意味——他要变得更强,更有力量,才能更好地保护怀里那只娇贵又勇敢的“坏猫”。
半小时后,锻炼结束。郑阳冲了个战斗澡,换上干净的衣物(依旧是黑白灰,但似乎是清朗买的,材质更柔软贴肤)。然后,他走进了厨房。
早餐是重中之重。他记得清朗昨天早上点名要的可颂和溏心蛋。他从冰箱里取出昨晚就解冻好的高品质黄油可颂胚,放入预热好的烤箱,设定精确的时间和温度。同时,小平底锅上火,刷上薄薄一层橄榄油,等待锅温达到最佳状态时,打入两颗无菌蛋,蛋白迅速凝固,边缘泛起诱人的焦黄,而蛋黄依旧颤巍巍地保持着完美的溏心状态。
鲜榨橙汁也安排上,他仔细过滤掉可能带来苦味的白色经络。甚至还额外准备了一小碗清朗最近颇感兴趣的希腊酸奶,搭配上新鲜的蓝莓和烤燕麦片。
当早餐的香气开始弥漫时,郑阳再次走进了卧室,开始了每日最艰巨也最甜蜜的任务——唤醒服务。
清朗还沉浸在睡梦中,对即将到来的“骚扰”一无所知。郑阳俯下身,先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低声道:“朗朗,该起床了。”
回应他的是清朗无意识的嘤咛和往被子里缩的动作。
郑阳不为所动,熟练地将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捞出来,打横抱起,走向浴室。清朗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眼睛紧闭,嘴里发出不满的嘟囔。
将人放在洗手台前,郑阳从后面扶着摇摇晃晃的他,挤好牙膏,开始给他刷牙。动作依旧轻柔,仔细清洁着每一颗牙齿。清朗迷迷糊糊地配合着张嘴,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刷完牙,又是温热的毛巾敷脸,从额头到脖颈,仔细擦拭,带走睡意。
整个过程,清朗都处于半梦半醒的“托管”状态,全身心地依赖着身后这个坚实可靠的怀抱。直到被收拾清爽,按在餐桌前,闻到食物的香气,他才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
看着面前摆盘精美、完全符合他昨日要求的早餐,以及旁边坐得笔直、眼神亮晶晶看着他的郑阳,清朗混沌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他打了个哈欠,拿起酥脆掉渣的可颂咬了一口,又舀起一勺颤巍巍的溏心蛋,满足地眯起眼。
“唔…郑老师,今天表现依旧优秀。”他含糊地夸奖,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郑阳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将自己那份早餐也端过来,安静地开始进食,但目光总会时不时地落在清朗满足的吃相上。
吃完早餐,郑阳利落地收拾好厨房,然后将公寓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他的打扫不是简单的敷衍,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彻底:地板光可鉴人,台面一尘不染,连清朗随手乱放的那些小摆件都被归置得整整齐齐(在尽量不改变清朗习惯的前提下)。
清朗就瘫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那点因为早起而产生的不快也烟消云散。这家伙,真是用行动在诠释什么叫“满血复活后的精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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