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我失败了!请您惩罚。”
回到天鹰峡,赤烈跪在贺丹汗跟前,满脸沮丧。
可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遭受父亲一顿鞭笞时,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我的儿子,你做的很好,为什么要惩罚你?赶紧起来吧,哈哈哈。”
赤烈被扶起后,满脸不解。
“父汗,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若是三千人便能突破托达部守势,那托达就不是我认识的托达了!”
贺丹将赤烈引到自己营前坐下。
“我从没指望这第一波攻势就能突破托达部的重围,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麻痹他们,为第二次的攻势做准备。”
“父汗,这是什么意思啊?”
“第一次突围,定是敌人警惕性最高的时候,失败是必然的,
但如果在我们第一次失败后,再调派一支骑兵突围,你觉得会怎么样?”
听完贺丹的解释,赤烈眼前瞬间一亮:“我懂了,父汗的意思是,趁托达部初战胜利放松警惕时,我们再度发起进攻?”
“哈哈哈。”
贺丹拍着赤烈的肩膀,露出满意的神情。
“赤烈,我的儿子,你总算明白了我的用意。”
赤烈立马单膝下跪:“父汗,请务必由我来亲自雪涮耻辱吧。”
“儿子,你当真愿意继续冲锋?”
“请父汗下令吧!”
“好,你先在此休整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为父与你一道出征,一鼓作气冲杀出去!”
“嗯!”
赤烈用力点头,贺丹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
……
此刻,托达汗部,主军大帐。
“霍阙,察哈尔,你们现在各领五千精骑,埋伏于丘陵两侧,
等听到中军角号响起时,不要犹豫立刻向中军回援。”
“父汗,这是做什么,是担心有援军来驰援太阳汗部?”
托达冷笑一声:“你们不了解贺丹这老狐狸,今日一战,如果他真的想要全力突围,就只有区区三千骑么?
这次突围,不过是贺丹的诡计,想以此迷惑我们,趁大军放松警惕的时候,然后发起新的突袭。”
察哈尔大惊:“族长的意思是,贺丹汗还会发起进攻?”
托达点点头:“去准备吧,这一次我要让他损兵又折将,彻底将他击垮!”
“是!”
察哈尔跟霍阙立马大声领命,脸上写满了兴奋……
两个时辰后,赤烈按捺住心头的急切,亲自检查着战马的鞍鞯,血腥厮杀留在甲胄上未干的血迹在暮色里泛着暗沉的光。
指尖划过甲片缝隙里的血痂,第一次突围时的厮杀声又在耳边响起。
两个时辰的休整如白驹过隙,当贺丹汗身披玄色铠甲、手持虎头枪走出主营时,帐外的一万精骑早已列成整齐的锋矢阵,马蹄踏在碎石地上,连呼吸都透着紧绷的战意。
“勇士们,出发!”
贺丹勒动缰绳,黑马长嘶一声踏碎残阳,玄色披风在风中展开,像一只展翅的黑鹰。
赤烈紧随其后,弯刀斜挎在腰间,目光死死盯着前方托达部的联营。
据探马来报,现在托达部营地竟是真如父汗所料,的透着几分松懈,完全没有第一次交锋时的严阵以待。
“父汗果然料事如神!”
赤烈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兴奋,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收紧。
贺丹没有接话,抬手示意队伍放慢速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杆上的纹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征战半生,深知托达绝非易与之辈,虽然他筹谋好了一切,但方才营外的松懈,总让他觉得像是刻意织好的网。
不过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再慢些,让前锋探马先去看看。”
直到来到托大阵前三十步,贺丹才勒住马,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
可话音刚落,前方营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原本松懈的守卫瞬间举盾列阵。
下一秒,成排严阵以待的火铳手过盾牌缝隙,将漆黑的铳口对准了贺丹。
同时,火铳手身后一排弓箭手直接开弓松弦,箭矢如飞蝗般扑向贺丹部骑兵。
“不好!我们中计了!”
贺丹猛地挥枪格挡,铁枪与箭矢碰撞的脆响在夜色里格外刺耳。
“呜呜呜——”
几乎是同时,尖锐的角号声刺破夜空,两侧的丘陵后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骑兵,黑色的旗帜如潮水般铺开,马蹄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正是托达部的伏兵!
“父汗,我们中埋伏了!”
赤烈的声音瞬间变了调,他拔出弯刀劈开迎面射来的箭矢,却见托达部的骑兵已从三面合围,自己带来的两千精骑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有士兵来不及反应,便被马蹄踏翻,惨叫声混着兵器碰撞的声音,在峡谷间回荡。
“稳住!后队变前队,向左侧山口突围!”
贺丹厉声喝道,虎头枪一挥,枪尖如闪电般刺穿一名敌兵的咽喉,鲜血溅在他的战甲上,却丝毫没影响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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