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鱼嘴私港,江风肃杀。
那枚染血的、带有玄天司巡天监察使标记的令牌残片,如同惊雷,炸得漕运使赵德明魂飞魄散,也震得巡风卫千户刘铮(刘千户)脸色剧变,进退失据!
这已不再是地方豪族走私违禁品的普通案件,而是…直指玄天司总部高层可能遭遇不测、甚至…内部有人勾结邪教谋害上官的…泼天巨案!
一旦坐实,必将掀起席卷整个玄天司的腥风血雨!无人能够幸免!
刘铮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他奉命“协助”赵德明“处理麻烦”,却万万没想到,这“麻烦”底下,竟埋着如此一颗…足以将所有人都炸得粉身碎骨的…惊天雷震子!
秦昭手握令牌残片,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刮过刘铮和赵德明惊惶失措的脸。
“刘千户,赵大人。”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现在…你们还要阻拦本官吗?还要…包庇这些…可能谋害总部监察使的…叛徒吗?!”
“叛徒”二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赵德明心口,他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刘铮脸色铁青,嘴唇哆嗦,半晌,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此…此物来历不明…岂可轻信?秦巡察使…此事…事关重大…需…需从长计议…”
他的语气,已然软了下来,再无之前的强硬。
“从长计议?”秦昭冷笑,“等到幕后黑手将一切痕迹抹平,将所有知情人灭口吗?”
他上前一步,逼视刘铮:“刘千户,你身为巡风卫千户,负责州府监察缉捕,如今疑似总部监察使遇害的铁证就在眼前!你是要依律办案,协助本官彻查?还是要…继续…‘恰逢其会’地…阻挠办案?!”
字字诛心!直接将刘铮逼到了悬崖边上!
选择办案,就可能得罪赵德明背后的庞大势力和那隐藏在更深处的黑手!选择阻挠,便是公然包庇叛徒,一旦事后追究,他必是替罪羊!
刘铮额头冷汗涔涔,内心天人交战。最终,他猛地一咬牙,收剑入鞘,后退一步,沉声道:“秦巡察使言重了。既然有此重大线索,本官…自当依律配合调查!赵大人…”他转向面如死灰的赵德明,“也请…随秦巡察使回衙,协助说明情况吧!”
他选择了…明哲保身!至少…表面如此!
赵德明闻言,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再无半分嚣张气焰。
秦昭深深看了刘铮一眼,知道此人绝非真心配合,只是暂避锋芒,但此刻,已足够。
“拿下!查封所有船只货物!相关人等,全部带回衙门!”秦昭冷声下令。
“是!”
石猛带人上前,将失魂落魄的赵德明架起。卫队迅速接管官船,控制所有漕运司兵丁,清点那批要命的幽魂木和…底舱暗格中的其他证据。
天色微明,秦昭押着赵德明、李奎以及大批缴获的证物,返回巡察使衙门。消息如同狂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天南城!
漕运使赵德明…被秦巡察使拿了!还是以涉嫌谋害总部监察使的惊天罪名!
全城震动!各方势力骇然失色!这秦昭…简直是个煞星!所到之处,鸡犬不宁,如今竟连漕运使这等封疆大吏都敢动!
回到官邸,立刻升堂问案。
然而,赵德明和李奎却如同换了个人,面对那令牌残片,矢口否认,只说是“无意中捡到”、“不知来历”,对所有指控,一概推说“不知情”、“被陷害”。显然,在押送途中,他们已得到了某种暗示或威胁,统一了口径。
审讯一时陷入僵局。
密室之内,老鬼焦急道:“妈的!这两个老狐狸!咬死了不认账!怎么办?”
张牧之沉吟道:“他们是在拖时间,等待背后之人营救或…灭口。我们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证据,或者…撬开他们的嘴!”
秦昭把玩着那枚冰冷的令牌残片,目光幽深:“他们不开口…没关系。有人…会替他们开口。”
他看向老鬼和张牧之:“立刻整理所有证物清单、审讯笔录、以及…这枚令牌的能量分析报告。复制三份。”
老鬼一愣:“三份?给谁?”
秦昭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一份,呈送巡按御史衙门。一份,密送沧云州镇守使府。最后一份…”
他顿了顿,语气意味深长:“我亲自…送去给刘佥事。”
“刘佥事?!”老鬼和张牧之同时惊呼!
“小子!你疯了?!”老鬼急道,“刘佥事明显跟赵德明是一伙的!把证据送给他?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张牧之也忧心忡忡:“秦兄,此举太过冒险!刘佥事很可能…会直接销毁证据,甚至…对你不利!”
秦昭却异常冷静:“正因为他是‘一伙’的,才要送给他。”
他站起身,目光仿佛穿透墙壁,望向考功司的方向:“赵德明被抓,刘佥事现在…一定如坐针毡,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我们掌握了什么,到了哪一步。我们主动送上门,反而会打乱他的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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