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舰内,医疗部的灯光比其他区域更显冷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源石制剂气味。年仅十四岁的阿米娅蜷缩在隔离观察室的床沿,身上连接着几台基础生命体征监测仪,冰冷的贴片让她微微发抖。虽然物理上几乎找不到伤痕——顶尖四兄弟的“攻击”精准地避开了她的身体,直击精神——但极度的精神疲劳和应激反应,让她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有些黯淡失焦,像受惊的小动物般低垂着头,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攥着病号服的衣角,指节泛白。那场碾压式的“战斗”和最后那句冰冷的警告,如同鬼魅般在她脑中循环播放,每一次回想都让她的指尖传来一阵寒意。她尚未向凯尔希医生和博士汇报,不知该如何描述那超乎想象的经历。
观察室的合金门悄无声息地滑开,凯尔希医生走了进来,她标志性的白色外套下摆带起一阵微凉的风,身后跟着收到紧急通知后步履匆匆的罗德岛博士。凯尔希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锐利,快速扫过阿米娅略显苍白的脸颊,最终停留在监测仪屏幕上那些飙红的精神压力数据线上。她深邃的眼眸深处,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寒意骤然凝结,连她肩头静静悬浮的Mon3tr也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发出了一声低频的、令人不安的嗡鸣。
“阿米娅,”博士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他快步走到床边,微微俯身,“医疗部通知我们你回来了,但状态很不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注意到阿米娅细微的颤抖,眉头紧紧锁住。
阿米娅抬起头,嘴唇翕动了几下,像是溺水者努力呼吸空气。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声线,开始叙述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从在废弃工业区意外遭遇那四个气质迥异却同样危险的男人,到被强行拖入那个无法理解、规则诡异的黑暗战斗空间,再到面对那个自称“博士”的男人如同猫捉老鼠般的“审判”,以及最后HP被锁定在耻辱的5点……她尽可能客观地复述,包括每一个看似滑稽实则致命的攻击动作,那些充满戏谑和恶意的对话,尤其是最后那句——
“……他说,‘这感觉,就是界限。离我们远点。离我的阿米娅远点。’”阿米娅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她抱紧了自己的手臂,“他还说……如果再见到的就不是游戏,也不会只有我们四个‘人’……”
话音落下,观察室内陷入死寂,只有生命监测仪规律的“滴滴”声显得格外刺耳,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凯尔希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遭的气压仿佛瞬间骤降。“强制精神干涉……模拟实体痛楚……极限施压……”她每一个词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他们管这叫‘游戏’?一场针对未成年领袖的、精心设计的恫吓?!”她猛地转向博士,眼神锐利如刀,“这就是你先前评估中那个‘需要警惕但可尝试接触’的钢铁阵线?一群掌握了异常技术、行事却毫无底线的暴徒!”
博士的脸色同样难看,他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重重按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是我的严重误判。我没想到他们的手段会如此……直接且诡异。这已经完全超出了警告的范畴,是**裸的武力宣示和威胁。”
“那个‘我们家阿米娅’……”凯尔希重复着这个词,眼中寒光暴涨,一种基于保护欲而产生的极度不安和愤怒在她胸中翻涌,“他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或者……他们自以为能对她做什么?”这个疑问像一根毒刺,扎在所有知情人心中。
消息无法封锁,很快在罗德岛高层间传开,激起了层层波澜。
作战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精英干员ACE一拳砸在中央的战术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粗犷的脸上因愤怒而涨红:“对一个小女孩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群藏头露尾的懦夫!”旁边的Scout脸色铁青,手指摩挲着弩箭的扳机护圈,一言不发,但紧抿的嘴唇泄露了他内心的屈辱。
杜宾教官面色铁青,她一贯的严厉此刻化作了实质般的怒火:“我们严格训练,是为了让战士们能在阳光下守护信念,不是让孩子去面对这种玩弄人心的怪物!这是对战士荣誉最卑劣的践踏!”
平时总带着几分慵懒的萨卡兹术师Logos,此刻也收起了散漫,指尖萦绕着不安的法术微光,喃喃道:“强制拉入独立精神空间并进行规则化实体攻击……这种技术层面已经超出了现有源石技艺的认知范畴。他们的危险等级,必须重新评估,上调至最高级。”
医疗部门那边,华法琳罕见地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听着症状描述,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表象:“精神层面直接攻击并能模拟甚至残留实体痛感……这触及的领域非常危险,可能涉及灵魂本质。可惜,他们没留下任何物理样本可供研究。”闪灵则轻轻将手放在阿米娅仍在轻微发抖的肩膀上,温和的源石技艺光芒亮起,试图驱散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她平静的声音下蕴藏着冷冽:“恐惧本身,就是他们最有效的武器。他们对此运用得……非常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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