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拖着那副仿佛被无形巨手抽干了所有生气与活力的躯壳,如同一个断了线的提线木偶,脚步虚浮、深一脚浅一脚地“飘”向二楼那个今晚注定要挤下四个大男人的房间。他的大脑几乎停止了所有高级功能,只剩下最原始、最本能的生物指令在驱动——**倒下去**!让沉重的眼皮合拢,让意识沉入无梦的黑暗深渊!或许只有最深沉的睡眠,才能修复这被社死、疲惫、W的嘲讽轮番蹂躏过的身心。
(博士内心OS:床……我的床……让我死在那里……谁都别来烦我……尤其是W那个天杀的灾星……)
然而,命运(或者说某个以玩弄他为乐的特定灾星)似乎打定主意要在他最脆弱的时刻,再补上一刀。就在他昏昏沉沉、眼睑半阖地蹭到房间门口,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粗糙的木门板,准备用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时——
“咚!”
他的额头毫无防备地、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不算柔软、带着惊人弹性和熟悉香水味的“障碍物”。这一下撞击力道不大,却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本就脚下虚浮、重心不稳的博士猛地一个趔趄,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向后倒去!
“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手忙脚乱地挥舞着双臂,在千钧一发之际,指尖险之又险地勾住了旁边冰冷粗糙的石墙凸起,才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避免了后脑勺亲吻地板的惨剧。一股混杂着惊吓、疼痛和憋屈的无名邪火“噌”地一下,如同浇了油的烈焰,瞬间席卷了他残存的理智!
这该死的、熟悉的、带着恶作剧和幸灾乐祸意味的触感……
他猛地抬起头,充血的眼眸在昏暗走廊壁灯摇曳的光线下,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闪烁着戏谑与疯狂光芒的猩红眸子!
**W**!她不知何时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背靠着门框,一条腿微微曲起,脚尖点地,姿态慵懒又带着刻意的阻拦。她显然早已在此“恭候多时”,就等着他自投罗网,撞上她精心准备的“肉盾”。
“W?!” 博士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疲惫、后怕和熊熊燃烧的怒火而撕裂般沙哑,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质问,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你他妈……在这里……干什么?!不回你的房顶……或者哪个犄角旮旯的沙发窝着……跑来这里……当门神?!还是说……专程……来看我笑话?!”
W对于博士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怒视毫不在意,甚至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更加灿烂,如同盛开的毒罂粟。她故意用那种矫揉造作、甜得发腻、却又字字带刺的语调说道,猩红的瞳孔在阴影下如同两点不灭的鬼火:
“哎呀呀~~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们英明神武、算无遗策的钢铁阵线领袖,博士阁下吗?” 她夸张地上下打量着博士,目光如同扫描仪般在他苍白萎靡的脸上、皱巴巴的制服上、以及那微微颤抖的指尖上逡巡,随即露出了一个更加意味深长、充满了“我懂你”的恶劣表情,“今天这是怎么了?从早上起来就跟丢了魂的游尸似的,现在更是连路都走不稳,要往人家怀里撞了?” 她故意挺了挺胸,暗示着刚才的“亲密接触”。
她凑近一步,带着香水味的温热气息几乎喷到博士脸上,声音压低,却带着更浓的恶意和暗示:
“是最近……憋得太久了,火气太旺导致虚火上升,烧坏了脑子?还是说……” 她拖长了调子,猩红的眼眸紧紧锁住博士瞬间僵硬的表情,“……经历了前两晚那‘美妙’又‘刺激’的‘同榻时光’,有些……精力严重透支,元气大伤了?嗯?” 她刻意在“美妙”、“刺激”、“同榻时光”、“精力透支”上加重了语气,每一个词都像淬毒的针,精准地扎向博士最不愿被触碰的神经。
老大本就如同一个被吹到极限、濒临爆炸的气球,身体的无力和精神的憋屈混合发酵,几乎达到了临界点。此刻被W这连讽带刺、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带着下流暗示的恶毒撩拨,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崩断了!
“不——是——你——这——个——疯——婆——子——!!!”
博士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在寂静的走廊里炸开,震得墙壁仿佛都在嗡鸣!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W,胸膛剧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撕咬。
“你他妈……在这里……阴阳怪气什么?!看我出丑……你很开心是吗?!啊?!我他妈……今天这副鬼样子……八成……不!九成九就是你……暗中搞的鬼!说!是不是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虚弱诅咒?!还是……放了什么……慢性毒药?!”
W面对博士这濒临失控的爆发,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像是欣赏到了最精彩的戏剧**,啧啧有声地摇着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愉悦:“哎呀呀,博士,话可不能乱说哦~” 她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无辜姿态,但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和眼底闪烁的狡黠光芒,彻底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我W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么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呢?我从来没说过……希望看到你出丑哦~”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猩红的眸子如同毒蛇般盯着博士苍白的脸,话锋陡然一转,带着尖锐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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