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被彻底出卖了的暗夜王子猛地后退两步,双手慌乱地在胸前连连摆动,指尖甚至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睁大泛红的眼睛,嘴唇颤抖着,用几乎破碎的声音委屈巴巴地喊道:“不,我绝不回去!就算你们现在杀了我,我也死也不会踏进那里一步!”
他哽了一下,抬手狠狠擦过眼角,又绝望地扯了扯自己空荡荡的衣袖,“再说了……你们仔细看看,我现在身上连一丝一毫暗能量的波动都感受不到,他们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废物?他们巴不得我永远消失!”
他说到最后已是声泪俱下,单薄的肩膀剧烈起伏,仿佛一个被撕碎所有希望的弃儿,连哭诉都带着自嘲——那扇家门,早在他被推出去的那一刻就彻底锁死了。
一旁的言安安攥紧拳头,声音里压着怒意:“他当初就是被当作棋子抛弃的,现在回去算什么?替罪羊?出气筒?你们根本不知道他要面对多少羞辱!”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替他挡住那些尚未降临的苦难。
蓝凤却突然轻笑一声,伸手按住暗夜发抖的肩头,指尖传递的温度近乎灼人:“听着,这一次回去,我要让你堂堂正正地站在他们面前——不是摇尾乞怜,而是让他们跪着仰望。”
他的声音低而锐利,像刀锋划开黑暗。
说完,他忽然倾身贴近暗夜耳畔,嘴唇微动间吐出几句极轻的话。
暗夜王子瞳孔骤然紧缩,踉跄着跌坐在地,脸色煞白:“什、什么?你要我……啊啊啊,这怎么可能做到啊!”
他崩溃般揪住自己的头发,喉结滚动了几下,“这算什么任务?根本是让我去送死!”
蓝凤缓缓抬起手,掌心重重地落在暗夜王子单薄的肩膀上,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如炬地盯着暗夜那双写满惶恐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放心,这件事对你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难题,况且——”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我以性命担保,你绝不会遇到半分危险。”
说完,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两瓶小巧的物件,塞进暗夜颤抖的手心里,并将这两瓶物件的使用方法都告知了暗夜王子,嘱咐他什么时候就要记得使用。
当交由暗夜王子的时候,蓝凤的指尖在他腕上轻轻一按,示意他务必藏得严严实实。
他看着暗夜王子,心中涌起了一股了然和成竹在胸的喜悦,多年的筹谋,可能将在这一次得到收获!
幸好,之前听说暗族护卫队那一帮傻瓜在谈论暗帝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才知道了暗度正在升阶的关键时刻,他随即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在暗帝冲刺升阶的练功房门口投下了几颗威力巨大的源燃弹,都是暗族最讨厌和最忌惮的纯粹的源能量浓缩而成的,没想到真的起了关键作用!
暗帝,真的被伤到了,而且听说还不是轻伤!
蓝凤想到这里,嘴角泛起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将手放在暗夜王子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暗夜王子,这一次,就全靠你了。我们的希望都将寄托在你身上。整个六维宇宙的生死存亡,就全依赖你了。”
暗夜王子颤抖着手接着那两个物件,他觉得这就是烫手山芋,但是又不好意思丢开,只能硬接。
但是他确实有想哭的冲动啊,连他的父王都没有让他哭过,但是这个蓝凤的威压,怎么那么让他想哭!
咬咬牙,他只能忍受下来,并点头说:“我会……尽力的。”
结界消散的瞬间,蓝凤已恢复那副游刃有余的姿态,转身对狂业扬声道:“喏,暗夜王子就在这儿,你尽管带他回暗族复命,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不一般的赏赐呢。”
他故意将“赏赐”二字咬得极重,眼底闪过一抹算计,“记住,讨赏时脸皮要厚——越多越好,可别辜负了我的好意。”
狂业却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犹豫道:“可这暗夜王子……在族里向来是人人喊打的角色,他们巴不得他死在外头呢。”
他偷瞄了一眼蓝凤的神色,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他随即改变了自己的态度,声音越来越虚,“我、我是怕他们连门都不让进,直接把他踹出来……到时候别说赏赐,别挨顿揍就算运气了。”
蓝凤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仿佛听到什么荒唐的笑话。
他摆了摆手,胸有成竹道:“你把心放回肚子里!他们不但会给你赏赐,还会把这位王子殿下——恭恭敬敬地迎进门。”
他故意拖长音调,又用力拍了拍暗夜的后背,“毕竟血统摆在这儿,谁敢不认?你就放一千个心去吧,祝你顺利!”
暗夜王子的脸彻底垮了下来,蓝凤那句“祝你顺利”简直像一把钝刀捅进心窝。
他死死攥着那两瓶不知用途的东西,内心咆哮:
这算哪门子的祝福!
与其回去受辱,不如让他烂在荒郊野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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