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安安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们的面容在恒星娜塔妮特有的幽蓝光芒下显得格外黯淡。
枫落原本明亮的眼睛失去了神采,月落的嘴角微微下垂,就连周围漂浮的四维粒子都仿佛变得沉重起来。她感到胸口一阵发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枫落突然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指伸向自己衣袍的口袋。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每一个细微的移动都需要极大的勇气。
安安小姐...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看一下这个...就明白了。
他取出的全息投影仪在掌心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是一个造型古朴的装置,表面布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当枫落按下启动按钮时,整个维度空间都为之一震。
刹那间,无数立体的战争场景在言安安面前展开,每一个画面都栩栩如生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看到高维文明在降维武器的攻击下痛苦挣扎,看到整个星系在维度坍塌中扭曲变形。
虽然这些战争发生在亿万年前,但投影中传来的能量波动依然让言安安的皮肤刺痛。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血液在血管中奔涌,耳边仿佛能听到远古战场上绝望的呐喊。
最可怕的是,她分明在这些画面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那些正在消亡的文明,和眼前的四维生命何其相似。
言安安的瞳孔中倒映着全息投影中那场远古的降维浩劫。
无数璀璨的星系在维度武器的摧残下分崩离析,那些曾经孕育过辉煌文明的恒星系统,转瞬间就化作了漂浮在宇宙中的尘埃云。
更令人心痛的是,投影边缘那些未被战火直接波及的星系——它们安静地旋转着,文明的光芒在黑暗的宇宙中显得如此温暖而脆弱。
突然,一道无形的降维冲击波从战场中心扩散开来。
言安安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星系像是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在维度坍塌中扭曲变形。
原本稳定的空间结构像玻璃般碎裂,那些逃难的飞船甚至来不及调转航向,就和整个星系一起被压缩成了二维的剪影。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言安安的喉咙发紧,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旁边的维度栏杆才能站稳。
心头仿佛被灌进了滚烫的铅水,沉甸甸的灼痛感让她几乎窒息。
投影中的画面还在继续:幸存的文明疯狂地建造着逃亡舰队,但无论他们逃得多快,降维的浪潮总是如影随形。
枫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深深的疲惫:看到了吗?在降维战争面前,没有中立地带,没有安全距离。
全息影像定格在一艘即将跃迁的母舰上,船上的生命体们绝望地望向身后——那里,降维的波纹已经追上了他们。
言安安突然明白了最残酷的真相:在这场席卷全宇宙的灾难中,知晓危险和及时逃跑,都不过是延缓死亡的徒劳挣扎。
言安安的指尖不自觉地颤抖着,全息投影中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让她几乎窒息。
无数璀璨的文明在降维武器的摧残下灰飞烟灭,即便那些最先进的文明——他们拥有预知未来的时间推演技术,早在战争爆发前数个纪元就开始筹备逃亡计划。
投影中,一支规模庞大的星际舰队正在疯狂加速,他们的曲率引擎将空间扭曲成诡异的波纹,却依然逃不过身后那道无形的降维边界。
言安安清晰地听到通讯频道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些生命体在维度坍塌的瞬间,身体像被无形的大手揉碎重组,最终定格成二维平面上扭曲的剪影。
更令人揪心的是那些选择自我降维的文明。
画面切换到一个辉煌的星际帝国,他们的科学家们绝望地发现,无论如何计算,逃亡的成功率都是零。
议会大厅里,执政官们经过三天三夜的辩论,最终含泪通过了涅盘计划——用半数同胞的生命作为祭品,强行开启人工降维场。
言安安看到无数民众自愿走进能量熔炉,他们的身体在维度转换器中分解成基本粒子,只为给剩下的同胞争取一线生机。
当降维冲击波真正来临时,那些经历过人工降维的幸存者们仍然痛苦地蜷缩着,他们的细胞记忆着高维结构,此刻正在发生可怕的畸变。
最终活下来的不足千分之一,而更多的生命在双重维度的撕扯下,像沙画般消散在宇宙中。
全息投影的最后几帧画面,定格了整个观测站内所有人的呼吸。
那是一个隐藏在铁炉座旋臂深处的农耕文明,他们的星系被浓密的星云包裹,像襁褓中的婴儿般与世隔绝了数十万年。
投影中,金黄的麦浪在微风中起伏,一切景色恍若和地球上一般无二,又是一个和地球文明差不多的文明。
但是这里的人们皮肤是绿色的,可能是环境造就的关系。之间一大群绿色皮肤的农夫们戴着草帽,正仰头望着突然扭曲变形的太阳——那颗恒星正在经历维度坍缩,像被无形的大手揉皱的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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