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雾气还未散尽,早读课的铃声就迫不及待地在校园里炸响。吴天豪刚把物理错题本塞进抽屉,就感觉桌角被轻轻撞了一下——林晚星抱着英语词典,脸颊微红,像朵悄然绽放的粉蔷薇。
“那个……”林晚星的声音比晨雾还轻,“天豪,我整理了些英语作文模板,还有理科生常错的语法点,给你……”她的指尖刚触到吴天豪的课桌,后排突然传来戴徐昊的吉他拨弦声,带着刻意的欢快:“哟,文科大佬给理科状元送温暖啦?”
教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哄笑,吴天豪的耳根瞬间发烫,像被晨雾里的霜花染了色。他慌忙接过词典,词典上还留着林晚星的体温,烫得他指尖发颤。林晚星转身跑回座位时,裙摆扫过过道的风,都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戴徐昊挤到吴天豪身旁,吉他拨片在指尖转得飞快:“豪哥,你脸红得跟番茄似的,该不会……”话没说完,就被吴天豪的物理书拍在脑袋上:“少贫嘴!你昨天历史年表背到哪了?”
戴徐昊夸张地捂住额头,却笑得狡黠:“豪哥这是恼羞成怒呀!不过说真的,林晚星看你的眼神,连我这个直男都能看出不对劲——你没感觉?”
吴天豪的笔顿在错题本上,墨迹晕开个小墨团。他想起林晚星排练舞蹈时,总会不自觉看向自己;想起她熬夜整理的错题集,边角都被手指磨得起毛;想起她唱《友谊地久天长》时,落在自己肩头的目光,像春日的蝶,轻轻扑腾着翅膀。
“别乱说。”吴天豪把物理书翻得哗哗响,“她就是热心,你忘了上次你发烧,她也是全班第一个给你送药的?”
“那能一样吗!”戴徐昊凑得更近,吉他弦擦过吴天豪的校服,“我是兄弟,她对你……”
“戴徐昊!”唐姿瑾的声音从后排炸响,她抱着舞蹈鞋,眼刀精准射向戴徐昊,“你再打扰天豪学习,我就把你吉他弦换成跳绳绳!”
戴徐昊瞬间缩回座位,朝唐姿瑾比了个“投降”手势,却冲吴天豪挤眉弄眼。吴天豪望着错题本上的墨团,心跳得有些乱,像琴弓在不同琴弦上误触——他从未想过,青春的藤蔓会在这个深秋,悄然爬上心墙。
午休时,音乐教室飘出《月光漫溯》的旋律。吴天豪闭着眼拉琴,琴弓却总在某个音节上失控,像被无形的手扯着。林晚星坐在角落改作文,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和琴音缠成解不开的线。
“天豪,你的琴音今天有点……”林晚星的声音刚起,吴天豪的琴弓突然打滑,拉出个刺耳的音符。他猛地睁眼,对上林晚星受惊的目光,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慌忙收拾琴盒:“我、我还有物理题没做……”
逃也似的跑出音乐教室,吴天豪靠在走廊栏杆上喘气。深秋的风灌进领口,带着清冷的桂花香,却吹不散胸口的窒闷。他摸出兜里的英语词典,林晚星的字迹在扉页上洇着墨:“愿你的物理公式,和琴音一样美妙——林晚星”。
阳光透过栏杆,在词典上投下细碎的影,像林晚星眼睛里的光。吴天豪把词典按在胸口,心跳声震得肋骨发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害怕——害怕这份纯粹的友谊,会因为青涩的情愫变得复杂;害怕一旦回应,就会打破“星音四重奏”的平衡;更害怕,自己配不上林晚星眼底的星光。
与此同时,操场的梧桐树下,戴徐昊正被唐姿瑾堵在健身器材旁。唐姿瑾的舞蹈鞋在地上磕出脆响:“你今天又乱点鸳鸯谱!天豪本来就内向,你这么一闹,他得躲林晚星躲到什么时候?”
戴徐昊挠头笑:“我这不是想帮豪哥捅破窗户纸嘛!你看林晚星那丫头,眼睛都长天豪身上了,咱当兄弟的,不能看着爱情溜走啊!”
“爱情你个头!”唐姿瑾搡了他一把,马尾辫甩得虎虎生风,“他们现在连自己的心思都没理清楚,你一搅和,准出乱子!你忘了上次职业规划赛,周心反对天豪的事?他现在正纠结学业和梦想,哪有精力谈恋爱!”
戴徐昊的笑容僵在脸上,指尖的吉他拨片泛着冷光。他想起吴天豪深夜在出租屋练琴的背影,想起周心视频里疲惫的脸,想起吴天豪签理科意向表时,笔尖悬在纸上的颤抖——是啊,他们都在青春的夹缝里求生存,爱情这朵花,开得太早会被风雨打落。
“那……那我咋办?”戴徐昊泄了气,像只斗败的公鸡,“总不能看着他俩干着急吧?”
唐姿瑾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颗水果糖塞给他:“等他们自己想通。我们能做的,就是守着‘星音四重奏’,别让这点小涟漪,掀翻了友谊的船。”
夕阳西沉时,四人像往常一样聚在戴徐昊的出租屋。戴徐昊弹吉他,唐姿瑾煮海鲜粥,林晚星帮吴天豪整理物理错题,却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像受惊的小鹿。吴天豪的琴弓在《成长奏鸣》里频繁卡壳,戴徐昊的吉他弦也总走调,气氛微妙得像绷紧的琴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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