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暖阳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晚星握着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斜前方的吴天豪。他正低头演算物理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像极了她心底未曾说出口的悸动,细密又绵长。分科后的日子按部就班,理科班的吴天豪埋首于公式与实验,文科班的她穿梭在文字与诗词之间,两人的座位隔着文理两班的走廊,像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把那些青涩的情愫,都锁在了时光的余波里。
职业规划赛结束后,吴天豪忙着平衡练琴与理科学习,忙着和戴徐昊打磨跨学科的音乐创作,忙着去留守儿童之家教孩子们拉琴,似乎早已忘了那天林晚星递错题本时,脸颊微红的模样,忘了天台之上,她轻声安慰他时,眼里的温柔。林晚星把这份小心思藏进厚厚的笔记本里,扉页上写着“愿琴音常伴,愿少年安好”,里面抄满了和音乐相关的诗词,有写给吴天豪的,也有写给自己的,那些未说出口的好感,都化作了笔尖的墨痕,在纸页上静静流淌。
课间操的铃声响起,学生们涌到操场,林晚星落在后面,看着吴天豪和戴徐昊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戴徐昊手里拿着吉他拨片,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吴天豪偶尔点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唐姿瑾走到林晚星身边,轻轻撞了撞她的胳膊,压低声音:“还看呢?人家豪哥现在一门心思扑在物理和小提琴上,怕是早把那点小插曲忘到脑后了。”
林晚星的脸颊瞬间泛红,慌忙移开目光,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乱说什么呢,我就是看他们聊得开心。”
“我还不知道你?”唐姿瑾笑着挑眉,“从文艺汇演那会儿,你看豪哥的眼神就不一样。不过也别急,豪哥就是个木头,得慢慢磨。再说了,分科而已,又不是不见面了,咱们‘星音四重奏’天天聚,有的是机会。”
话虽如此,林晚星心里还是泛起一丝酸涩。她知道吴天豪不是故意冷落,只是他的世界里,有太多需要兼顾的东西——母亲的期待、爷爷的遗愿、理科的学业、小提琴的梦想,而她这点小心思,或许只是他青春里微不足道的一笔。她拿出英语错题本,假装认真地翻看,却怎么也看不进去,那些熟悉的语法点,此刻都变成了模糊的影子,唯有吴天豪低头演算的模样,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另一边,文科班的教室后巷,戴徐昊正挠着头,对着唐姿瑾解释:“我真不是故意忘了和你约好去看舞蹈排练的,历史老师临时加了课,还让我编宋代音乐的曲子,我一忙就给忘了……”
唐姿瑾抱着舞蹈鞋,脸色算不上好看,却也没有真的生气。自从职业规划赛前夕因为舞台设计吵架后,两人之间总隔着一层微妙的氛围,像拉满的弓弦,既带着张力,又怕一松手就断了。她看着戴徐昊眼里的愧疚,心里的气消了大半,却还是故意板着脸:“忘了就是忘了,找什么借口?你心里只有你的吉他和历史,哪里有我的舞蹈排练?”
“怎么没有!”戴徐昊急了,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礼盒,“你看,我特意给你买的舞蹈护膝,怕你练高难度动作时磕着。还有,我把宋代音乐的曲子编好了,里面加了你喜欢的民族舞节奏,你听听?”他拿出吉他,轻轻拨弦,悠扬的旋律流淌而出,既有宋代音乐的婉转,又融入了现代舞蹈的节奏,像专门为唐姿瑾量身定做的。
唐姿瑾的目光落在护膝上,心里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她知道戴徐昊性子跳脱,容易忘事,却从不会忽略她的喜好。她接过护膝,小声说:“下次再忘,我就把你的吉他弦换成跳绳绳。”
“不敢不敢!”戴徐昊立刻举手投降,吉他拨片在指尖转了个圈,“以后我的日程表都归你管,你说几点练琴就几点练琴,你说几点看排练就几点看排练,行了吧?”
阳光穿过巷子里的梧桐树,落在两人身上,唐姿瑾的嘴角偷偷扬起,心里的那点隔阂,像被暖阳融化的薄雪,渐渐消散。她知道,青春里的争吵和误会,都是感情的催化剂,只要彼此心里有对方,那些小摩擦,不过是友谊里的调味剂。
午休时分,四人照例聚在戴徐昊的出租屋。吴天豪坐在窗边擦小提琴,林晚星帮他整理物理错题本,戴徐昊弹着吉他,唐姿瑾跟着旋律调整舞蹈动作,屋里的氛围温馨又自然,却又藏着各自的小心思。
“晚星,你这道英语语法题的解析写错了。”吴天豪突然开口,指着错题本上的一处标注,“这里应该用现在完成时,因为动作从过去持续到现在,还对现在有影响,就像小提琴的振动,持续的振动才能发出完整的音。”
林晚星愣了愣,凑过去看,鼻尖几乎要碰到吴天豪的胳膊,一股淡淡的松香味传来,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连忙点头:“哦,我知道了,谢谢你,我马上改。”
吴天豪没有察觉她的异样,继续说道:“你整理的错题本很有用,我把物理里的振动原理标在旁边,这样你记语法的时候,也能顺便理解物理概念,文理融合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