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庐江的公路只修到一半,进入庐江境内,剩下的路就不那么好走了。
庐江是新四军江北支部所在地,廖司令把庐江县划给他们治理,但现在看来,他们对改善交通并不怎么上心。
中午,两人在县城随便找了个小饭馆吃过午饭,然后换李家宝开车,继续前往安庆。
出城时,张延特意留意了一下城区,总体来说变化并不大。
除了大街小巷的墙壁上,到处刷的一些抗倭标语之外,就是街道更干净了——很多新四军士兵都在主动扫大街...
李家宝奇怪地问:“哥,怎么街上扫地的都是当兵的,他们不训练吗?”
张延淡淡道:“这是他们的传统,不过也值得我们学习,以后没事的时候,警卫团也可以分批去扫扫街!”
“是!”李家宝应道。
在张延明里暗里的支持下,短短5个月,新四军在江北的部队就扩大到2个师又1个旅,近两万人马。
他明目张胆给国府上眼药的行为,让某些人又气又急,但却无可奈何。
其间,并非没人想过要严惩张延,但却被某员长否决了。
开玩笑,他之前那么打压,不过是想逼张延向自己靠拢,而不是逼反!
所以,这才会有这次军政部来人,又是给张延晋军衔,又是发钱的举动。
出城的时候,有一道卡子拦在城门口,一名干部模样的士兵过来敬礼道:“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城门两侧的半月形沙包工事里,各架着一挺92式重机枪,不远处还有两门迫击炮。
工事里的新四军士兵都好奇地打量着越野车,当看到张延肩上的中将军衔后,不禁露出惊异的神色。
只是他们官兵一体,都没有佩戴军衔领章,所以看不出各自的具体职务。
李家宝递过自己的军官证,随口问道:“怎么入城的时候没查,出城的时候查?”
那新四军干部仔细比对了李家宝本人和证件照,然后还给他,说:
“这是为了预防江南来的倭寇间隙,请理解——这位长官,你的证件...”
李家宝一听,恼火道:“干什么?这是我们军...”
“家宝!”张延制止道:“这是他们的职责,别让人家为难!”
说着他把自己的证件也递出车窗,那干部看了,连忙立正敬礼:“张军长好!”
“好!”张延在车上回礼道:“这位同志,我们现在可以出城了吗!”
“可以可以!”
那干部一挥手,几名士兵就把拦在城门口的木质栏杆抬了起来。
10分钟后,当江北支部的领导闻讯策马赶来,越野车已经出城几公里了。
那领导捶胸顿足,指着负责城门检查城站的干部埋怨道:
“嗨呀,你说你怎么就不把人留住呢!那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啊!”
干部一脸无辜道:“首长,张军长好像有急事赶路,我也不好耽误他...”
...
下午4点半。
安庆城,26师师部。
8月份,43军从四川补充了2.5万新兵,现在已经达到了3师1旅3.8万人,可谓兵强马壮,装备精良。
尤其是26师,全师装备了ZY-37半自动步枪和通用机枪,有1个直属炮兵营,甚至还有一个战车连。
师长杨军章晋升了上校,职务军衔为中将,与张延“平起平坐”了。
原本一切顺风顺水,杨军章心中也有了一些野望——只要跟进张延的脚步,将来军长、司令也不是不可能啊!
但他现在却有些愁眉不展,原因出在他那个又可爱又可气的小妹身上。
3天前,还在成都女师读书的杨珞安突然跑到了安庆,找到他说:
“二哥,我书读不成了!现在四川的军警到处在抓我...”
杨军章一听就怔住了,“你在学校好好读你的书,军警干嘛抓你?”
杨珞安欲言又止道:“我...”
杨军章皱眉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杨珞安绞着衣角道:“我就是跟同学们一起逃课去逛了回街...”
“逃课逛街不是有学校管吗,怎么牵扯到军警去了?等等——”
杨军章突然意识杨珞安没跟他说实话,“你是不是参加了上个月的抗捐游行?”
杨珞安生若蚊讷道:“是、是的!”
但她马上鼓起勇气道:“可是二哥,那些果党的官太坏了,他们跟刘文辉、刘存厚没什么区别!
他们来了成都后,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只管拼命加税,派捐...
我一个同学全家都饿死了!还有一个同学被逼得没办法,把自己卖进了妓院!”
说着说着,她呜呜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气愤。
“啧!”杨军章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但他也不好责怪自己这个小妹。
杨珞安说的是实情。
四川的老百姓太难了,刚刚才从大饥荒里走出来,不到一年,各种苛捐杂税又把他们逼上了绝路。
自1911年四川爆发保路运动,之后各路军阀混战一直打到193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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