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我懂。”
鬼脸连连点头,“大人就是那副怪脾气,哥你快跑吧别在本省待了,跑得远远的,去外省躲着避避她吧。”
“逃避有用吗?”池昭漫不经心道:“她迟早会找上来的。”
他不相信她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他。
“有用。”
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陛下是地缚灵,她出不了省。”所以她才这么着急。
鬼脸诚恳道:“哥说实话你俩谈恋爱是没有结果的,人鬼情未了只能在话本里出现。”
“你离开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鬼脸毫不掩饰自己的迫切,坦言道:“实话实说,在你没来之前陛下虽然也经常发疯,但也没这么频繁,她实在太喜欢你了。”
喜欢到有些失去理智了。
年轻貌美,凭着心计和骗术哄得所有人团团转的少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嚣张跋扈,偏生一大堆人宠着捧着,心甘情愿被利用,成为她登顶的踏脚石。
她一路顺风顺水,太得意了,头次在人手里受挫,犟着不服气,一头扎进坑里出不来了。
“你们也是宠她。”
池昭回话的语气不咸不淡,“知道了,我会尽早离开的。”
八点钟的早餐店没多少客人,池昭回去时刚好出餐,他顺手拎着冒着热气的塑料袋准备回家。
枯黄的落叶铺满小径,踩上去时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青年披着件黛青色长外套,戴着单个耳机低头边听语音边走路。
倏地。
一整朵红色的山茶花从枝头掉了下来,正正好砸进怀里。
“……”
好快。
不愧是行动派吗?执行力好强。
“亲爱的,早上好。”
她摆出温柔体贴的姿态,笑容完美无瑕,仿佛先前的纠纷和裂痕根本就没产生。
“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手指从肩膀滑落到胸膛,青白的手臂吊在半空中晃荡,玉镯褪至虎口卡住,她软绵绵地趴在他背上,声音是刻意伪装的甜蜜。
柑橘的酸甜完全被血腥味覆盖了。
“你真是个坏家伙。”
她骤然收紧了胳膊,勒着他的脖子逼迫他仰头,灿灿的金瞳盈着恶毒的笑,丑陋的**和野望在此展露无疑。
早餐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沾了泥,没办法再食用了。
肺部的空气一点点减少,他扒住她的胳膊,睁着眼与她长久的对视。
“我不会放过你的。”
歹毒的话从她的口中吐出,她加重了力道,语气愤恨,“知道吗?我这几个小时过的当真是无比煎熬。”
闭上眼就会想到他。
想到他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跟她闲聊,想到他窝在被褥里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喃喃着给她讲睡前故事,想到他献口勿忄青动时颤抖的睫毛和搭在肩膀逐渐用力的手……
太可恶了,她得承认。
她完全无法接受池昭的离开,更别提接受被他遗忘。
她无法接受没有池昭的未来。
无聊、死寂,一潭死水般令人厌倦,需要通过沉睡来打发这些无用的时间。
她真的受够了。
爱不爱她根本就没关系,只要留下……留下就好了!
指甲蹭过脸颊,她眯起眼睛笑,带着某种扭曲的满足,声音如在蜜中滚了一圈甜得渗人,“不要再跑了,我会发疯……我不想杀了你。”
“松……松手。”要喘不过气了。
脸颊泛上一层薄红,他小口小口地喘气,掀开浓密的睫羽看她,坠落了流星的眼眸映出她的脸。
在旅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冰湖终于被砸开了涟漪,飞溅的冰水淋在身上,被迫不复平静。
只有她……
只看到她。
昔和松了力度,给他喘息的机会。
领城展开,与天相接的水面倒映着两人的影。
“你这个罪孽深重的家伙。”少女喋喋不休地指责他,狐狸眼难得睁得圆圆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却又逃之夭夭,你偷走了我的全部感情,预定了我生命中珍贵的时间。”
“这世间哪有不劳而获这种好事!”
她扯住他的衣领,用一种刻薄的口吻命令道:“你得付出代价……你必须要一直陪着我,直到死亡。”
她只接受这种补偿。
“蛮不讲理。”
青年皱了下眉,抬手勾住她的脖子以此来让自己舒服点,“分明是你未经允许喜欢我的。”
怎么能怪在他身上?
“那又怎样?”
昔和本就不是个讲理的人,跟她说理有零个作用。
她猛地一用力把人按在水面,柔软无形的水在与他接触的那一刻包裹住脑袋,避免了脑震荡事件的发生。
“楼拭雪,你从开始就在骗我。”
青年仰头,纤细白皙的脖颈展露着,墨发沾了水贴在脸上,模糊稀释了长相的艳,衬得他像被雨打湿的栀子,脆弱美好。
眼尾泛开晚霞似的红,他说:“你不叫昔和,你们鬼不能让人知道自己的真名。”
“你从一开始都是在作假,我怎么能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呢?我怎么去了解一颗隐藏在谎言之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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