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的那些日子 第187章 祈祷：这29年来的每一天，都是值得的

小雪每天清晨都会准时来到养老院，带着辉子最爱吃的南瓜粥。她总是轻轻地推开房门，生怕惊扰了辉子的睡眠。但辉子其实早就醒了，他只是闭着眼睛，听着小雪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今天感觉好些了吗？小雪放下保温桶，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辉子的额头。辉子微微睁开眼睛，对她露出一个虚弱的看似没有表情的表情。这表情让小雪鼻子一酸，她赶紧转身去整理床头柜上的药盒，不让辉子看见她泛红的眼眶。

国俊姐来给辉子打流食时，小雪就坐在床边，握着辉子的另一只手。

辉子的手背上已经布满了针眼，青紫色的淤痕触目惊心。小雪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疼痛。

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小雪会给辉子唱歌，跟辉子聊天。从篇聊到现在，从古聊到今。

然后蹲在辉子身边，给他讲小区里新来的流浪猫，讲邻居家刚出生的双胞胎。辉子安静地听着，偶尔用微表情反馈着，眼睛里闪烁着温柔的光。

这天傍晚，辉子突然发起高烧。小雪急得团团转，不停地用温毛巾给他擦身子。辉子烧得迷迷糊糊，却还惦记着让她回家休息。别赶我走，小雪把脸贴在辉子滚烫的手心里，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小雪心急如焚时，医生匆匆赶来，经过一番检查和治疗，辉子的体温终于渐渐降了下来。小雪守在床边，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小雪脸上。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辉子用不太清楚的神态正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心疼。好像是在说“你一夜没睡，累坏了。”，小雪赶紧坐直身子，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辉子摇了摇头。

夜深了，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声。小雪趴在床边睡着了，她的手还紧紧握着辉子的手指。辉子望着她疲惫的睡颜，想起29年前他们第一次约会时，小雪也是这样趴在学校图书馆的桌子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窗户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恍惚间，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时的他们青春年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而如今，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辉子的身体在7月11日突发急性脑梗，他们在一起的时光也变得愈发珍贵。辉子轻轻抬起手，想为小雪捋一捋耳边的碎发，可刚一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这细微的声响还是惊醒了小雪，她猛地坐起来，满眼担忧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辉子挤出一个微表情，摇了摇头。小雪起身去倒了杯水，等室温后，用注射器给辉子喝下。

窗外，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小雪望着辉子，鼓起勇气，用微弱却坚定的声音说：“辉子哥，这辈子能遇见你，真好。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和你在一起。”辉子听后眼眶泛红，两人就这样在寂静的夜里，相互依偎，仿佛时间都为他们静止了。

第二天清晨，辉子的烧退了。阳光照进病房时，他看见小雪正在窗台边插花，那是她在楼下花园里摘的野花。细碎的花瓣落在她的发梢上，辉子突然觉得，这29年来的每一天，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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