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临江城的修真界,已经彻底变了天。
“大力丸”店铺,成了当之无愧的丹药圣地。而曾经的霸主丹心堂,则门可罗雀,几近倒闭。
“陈大师”的名号,在临江城如日中天,甚至压过了许多老牌的筑基修士。人们谈论起他,总是带着几分敬畏和神秘。有人说他是上古丹道传人,有人说他是某位大能转世,更有人说,他根本不是人,而是丹仙下凡。
对于外界的种种传言,陈平一概不理。
他依旧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白天,在店铺里卖两个时辰的丹药,逗逗日渐开朗的妹妹陈小草。晚上,则回到赵德为他新购置的、名为“听涛居”的巨大宅院里,或是清点赵德搜罗来的各种典籍,或是闭关苦修。
听涛居占地极广,位于临江城西侧一处靠山临水之地,院内亭台楼阁,曲径通幽,最重要的是,宅院本身就自带了一座二阶上品的防御大阵“玄水龟甲阵”,足以抵挡筑基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陈平又花了几千灵石,请阵法师在原有基础上,增添了迷踪、示警、聚灵等多种功能,将整个听涛居,打造成了一个铁桶般的堡垒。
他将父母和妹妹都安顿在这里,又雇佣了十几个手脚麻利的凡人仆役,总算解决了后顾之忧。
这半个月来,他的收获是巨大的。
灵石,已经积累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他甚至都懒得去数了。
修为,在海量丹药和聚灵阵的辅助下,稳步提升,距离炼气五层,也只是一步之遥。
而最大的收获,来自于那些赵德不计代价收购来的典籍。他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关于这个修真世界的各种知识。阵法、炼器、符箓、上古秘闻……他的眼界,在飞速地开阔。
尤其是一本名为《五雷正法残篇》的古籍,虽然与他的《紫霄神雷诀》路子不同,却也给了他极大的启发,让他对雷法的运用,有了更深的理解。
一切,都在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而另一边,丹心堂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青竹坊市,丹心堂总堂。
议事大厅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堂主姚万山,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上。短短一个月,他仿佛老了二十岁,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有些散乱,眼中的血丝,密布如蛛网。
下方,十几个丹心堂的核心执事,一个个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姚万山的声音沙哑,却蕴含着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为什么!区区一个炼气期的小杂种,就能把我丹心堂百年的基业,逼到如此地步!”
“临江城分号,已经半个月没有一笔进账了!其他的城池,生意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现在整个越州,都在嘲笑我丹心堂,说我们的丹药,是狗都不吃的垃圾!”
“你们呢!你们这群废物!一个月了!就想出了这么个降价三成的馊主意?”
他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
“堂主息怒!”一个山羊胡老者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那……那小子的丹药,实在是太过邪门!我们研究了许久,也仿制不出来。而且,他背后有归云商行撑腰,我们……我们动不了他啊!”
“归云商行?”姚万山冷笑一声,“一个商贾组织而已,也敢与我丹心堂作对?真当我姚万山是泥捏的吗?”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一个角落里,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中年人身上。
“刑堂主,你有什么看法?”
那黑衣中年人,是丹心堂的刑堂堂主,名叫钱厉,筑基初期的修为,专管门内刑罚,为人最是心狠手辣。
钱厉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堂主,依我看,釜底抽薪,不如直接抽薪助燃。”
“哦?”姚万山眉毛一挑。
钱厉缓缓说道:“商业上的事,我们玩不过他。那就不玩了。他不是仗着自己炼丹术诡异吗?那我们就跟他比炼丹!”
“比炼丹?”山羊胡老者失声道,“钱堂主,不可啊!那小子的炼丹术,有目共睹,姚成师侄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姚万山一个冰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钱厉继续说道:“我说的比,不是私下里比。而是,公开比!就在临江城,当着全城修士的面,跟他来一场炼丹大比!”
“他一个野路子出身的散修,能有什么传承?无非是得了些奇遇,手法诡异罢了。而我们丹心堂,传承数百年,丹方、秘法,数不胜数!我就不信,在真正的丹道正宗面前,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还能翻了天不成?”
“我们把赌注下得大一点!就赌……谁输了,谁就永远退出临江城,并且,交出自己所有的丹方!”
“他若是不敢应战,那正好,说明他心虚,他之前的名声,便是不攻自破!他若是应战……”钱厉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堂主您是筑基期的炼丹大师,亲自出马,以炼制二阶丹药为题,他一个炼气期的小子,拿什么跟您比?到时候,我们不但能赢回声誉,还能把他那些诡异的丹方,一并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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