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送行宴结束。
陈九斤醉醺醺的推开东厢房的雕花木门。
屋内烛火摇曳,苏芷柔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长发,铜镜中映出她泛红的脸颊。
小翠跪在床榻边整理被褥,听见门响,手中的玉梳“啪嗒”掉在地上。
“老爷...”她慌忙起身,耳垂上的翡翠坠子晃出一道碧光。
陈九斤反手闩上门,手指不经意擦过腰间的香囊——里面装着苏芷柔特制的安神药。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茉莉花露的香气,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
苏芷柔转过身来,素白的寝衣在烛光下近乎透明,隐约可见里面藕荷色的肚兜。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身侧的绣墩。
“明日就要启程了。”陈九斤坐下时,小翠已经跪在他脚边,灵巧的手指解开他的官靴。
少女温热的呼吸透过锦袜拂过他的脚踝,像羽毛轻轻扫过。
苏芷柔取下发间的银簪,青丝如瀑泻下。她倾身向前为陈九斤解开官服盘扣,胸前的柔软不经意蹭过他的手臂。
“京城路远...”她的指尖在他喉结处流连,“不知何时才能...”
话未说完,陈九斤已扣住她的后颈,重重吻上那两瓣柔软的唇。
苏芷柔“唔”了一声,手中的银簪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翠见状,悄悄从后方贴上来,纤细的手指探入陈九斤松开的衣襟。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陈九斤将苏芷柔拦腰抱起,她的寝衣散开,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绣帐被小翠匆匆垂下,素纱摇曳间隐约透出朦胧身影——苏芷柔斜倚在锦衾之上,云鬓散落如墨色流泉,而小翠正跪坐在榻边,纤指轻缓地为他揉按肩背。
“老爷…”小翠语带哽咽,“此番南下,求您带小翠同去…”
苏芷柔忽然支起身,青丝如水幕垂落。她自枕畔取出一枚琉璃小瓶,指尖蘸取些许莹润脂膏:“南洋贡的香露…说是能解乏的…”说着将那沁着兰息的凝露细致抹在他太阳穴处,清凉之意顿时漫开。
小翠轻呼一声,却被苏芷柔执腕引导着继续按摩:“相公连日来太劳累了,好生松快松快…”
子更梆声响起时,陈九斤悄然起身。他将小翠搭在自己腕间的柔荑轻轻放回衾中,又为苏芷柔掖好滑落的被角。
月华从窗隙流入,映照出榻前整齐摆放的绣鞋——苏芷柔的软缎睡履并立床榻,小翠的杏色绢鞋也端置于踏凳,帐边熏笼上搭着两件寝衣。
披衣来到庭院,夜风一吹,酒意顿时散了大半。
凉亭里,楚红绫正对着月色自斟自饮。
她只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长发未束,那把从不离身的佩刀横在石桌上,刀刃映着冷光。
“还没睡?”陈九斤走近时,发现地上已经倒了四个空酒壶。
楚红绫抬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得惊人:“明日就要走了,多注意身体?”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陈九斤颈间的红痕。
陈九斤在她对面坐下,青石凳上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衫渗入肌肤,他随手取了个酒杯。
酒液倾泻入杯,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陈九斤仰头饮尽,烈酒如刀割喉,烧得他眼眶发热。
这味道他认得——是北境边军最爱的“断肠烧“。
“担心守城?”他又给自己满上,故意让语气轻松些,“张铁山会帮你,城防图我也...”
“我只是...”她重重放下酒壶,瓷底与石桌相撞发出脆响,“不明白你为何非要亲自押送。”
月光下,她眼中似有水光闪动,“朝廷明明可以派专使来接囚犯...”
陈九斤没有回答她,他突然起身,绕到楚红绫面前单膝跪地。
这个姿势让他必须仰视自己的妻子——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长睫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遮住了那双总是凌厉如刀的眼睛。
“红绫。”他轻唤她的闺名,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月色,“你我成婚半年,从未同寝过,每次你都和衣而卧,这把刀...”他的指尖轻轻点在她腰间佩刀上,“从未离身。”
石桌上的佩刀突然“铮”地颤动了一下。
楚红绫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却没有如往常般躲开他的触碰。
“这半年来,你叫我大人,称我主帅,却从未唤过一声夫君。”
夜风突然停了,院中的梧桐树停止了沙沙作响。
陈九斤的拇指抚上楚红绫的唇角,那里还沾着烈酒的湿润。
他嗅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断肠烧”的凛冽,竟比任何催情香都要命。
“但现在我要你记住,”他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你是我陈九斤明媒正娶的妻子。”指尖划过她紧绷的下颌线,“不是什么楚将军,不是我的下属,只是我的...妻子。“
最后一字淹没在相贴的唇间。楚红绫的唇比想象中柔软,却冰凉得让人心疼。
当陈九斤试探性地加深这个吻时,他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不知是她的泪,还是自己的。
“当啷”一声,楚红绫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酒液溅湿了二人的衣摆。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陈九斤的衣襟,骨节发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
这个吻带着烧刀子的辛辣和初秋夜风的凉意。
陈九斤能感觉到楚红绫全身绷紧,却没有推开他。
她的唇比苏芷柔的薄,比小翠的凉,却有种说不出的契合。
分开时,楚红绫的眼角泛着红。她猛地抓起佩刀起身,却在转身的瞬间被陈九斤从背后环住。
男人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心跳声如擂鼓般清晰可闻。
“等我回来。”他的唇贴在她耳畔,气息灼热,“到时候,我要你堂堂正正做我的妻子。不再隔着刀剑,不再守着界限。”
楚红绫突然转身,狠狠咬上他的肩膀。这一口用了十成力,陈九斤甚至尝到了血腥味。
她却在这时松开齿关,将脸埋在他颈窝处,声音闷得发颤:“你若敢死在京城...我就带着红衣大炮去轰了皇城,再把你那些兵书全烧了陪葬。”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
远处传来四更的梆子声,陈九斤却觉得,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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