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棘之官场 第175章 人才与抉择

“清临人才共享平台”上线第一百天，数据中心的大屏幕上跳动着最终统计数字：新增注册高层次人才2187人，成功实现跨区域岗位匹配与柔性流动493例。周明远亲自到场，按下打印键，将那份象征性的“第2000位人才”荣誉证书颁发给一位从沿海回归的智能制造专家。

掌声在指挥中心回荡。沈墨站在台下，看着那位专家激动地与周明远握手，心中却没有太多波澜。数字是漂亮的，但背后的博弈从未停止。姜云帆站在不远处，面带微笑地鼓掌，仿佛这一切都有他的一份功劳。只有沈墨知道，就在昨天，还有人以“防止人才流失”为由，试图在平台增设一道“本地主管部门审核”的冗余环节，被他以“不符合简政放权精神”为由顶了回去。

这场无声的较量，比公开对抗更耗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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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仪式后的晚宴，气氛热烈。沈墨作为功臣，被众人轮番敬酒。他勉强应付着，胃里却翻江倒海。借着去洗手间的间隙，他靠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阵不适和眩晕。

一双温暖的手扶住了他的胳膊。许半夏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别硬撑了，我送你回去。”

她没有征求他的意见，直接向主办方打了个招呼，半扶半拉地将沈墨带离了喧嚣的宴会厅。

车内，熟悉的淡淡馨香取代了酒气。沈墨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感受着车辆平稳行驶带来的轻微晃动。许半夏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开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

在她狭小的公寓里，她为他泡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又递过一条拧干的热毛巾。“擦把脸，会舒服点。”

沈墨接过毛巾，敷在脸上，温热感驱散了些许疲惫。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与平日里那个在法庭上、在服务站里犀利干练的律师判若两人。一种久违的、属于“家”的暖意，悄然包裹住他。

“半夏，”他放下毛巾，声音有些沙哑，“今天……谢谢你。”

许半夏转过身，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静静地看着他。她没有接话，只是那么看着，目光里承载了太多未言明的情绪，有理解，有心疼，也有等待。

空气仿佛凝固了。沈墨能听到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声。他知道，有些话，到了必须面对的时候。平台初步成功的喜悦，与此刻内心的孤寂和渴望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一直以来筑起的堤防。

“我……”他张了张嘴，那个“好”字几乎要脱口而出。他想回应这份温暖，想抓住这黑暗中伸向他的手。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是顾晓梦发来的加密信息提示。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仅仅是这个动作，就让他瞬间从短暂的沉溺中惊醒。

官场的险恶，姜云帆那双在暗处窥伺的眼睛，那些不知会从何处射来的冷箭……如同冰水浇头。他意识到，自己任何一个微小的“弱点”，都可能成为对手攻击的靶子。而许半夏，这个他珍视的人，绝不能因为自己而被卷入漩涡，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他不能那么自私。

到嘴边的话，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他垂下目光，避开了许半夏那带着隐隐期盼的注视，声音低沉而艰涩：“半夏，你很好……真的。但是……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没有说需要时间做什么，但彼此都明白。这不是拒绝，却比直接的拒绝更让人心沉。他将那份刚刚探出头的情感，重新压回了心底更深、更隐蔽的角落。

许半夏眼中的光，几不可察地黯淡了一下，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甚至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我明白。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最重要。”她语气平静，听不出太多波澜，转身继续去收拾流理台。

只是那背影，在灯光下，似乎比刚才单薄了些许。

沈墨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歉疚和无力感。他赢得了人才争夺战的初步胜利，却在最私人的情感战场上，选择了暂时的撤退。他知道，这或许会伤了她，但他更怕的，是将来可能带给她的、更深的伤害。

在这个步步惊心的舞台上，个人的情感，似乎总是一种难以承受的奢侈。他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蜂蜜水，一饮而尽，苦涩与微甜交织的味道，弥漫在口腔，也萦绕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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