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刚夫妻刚从镇上卫生所出来。
冯丽娟驾着驴车,车上趴着她男人林刚。
林刚这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行动不便此时只能趴车上。
驴车慢悠悠的走着,车轮碾过冻得邦邦硬的土路,每颠一下,林刚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嘶……慢点,慢点!”林刚趴在铺着的破棉被上,脸埋在胳膊里,龇牙咧嘴的提醒道。
冯丽娟回头扫了他一眼,手里的鞭子在空中甩了个响,驴子走得更快了。
在卫生所,大夫一检查,说是被狗咬伤的,问在哪被狗咬伤的,林刚也在那含糊其词不肯回答。
在一想他那回来时,什么都不肯说,冯丽娟就明白过劲来,好歹是枕边人,孩子都生三了,自家男人是个啥德行,她可清楚的很。
这男人不吭声,肯定是在外做了不好的事,被人教训了,不得不吃了这哑巴亏。
冯丽娟皱着眉头,就是那陈平安,自家男人再不济,也不能放狗咬他男人呀!
越想越为当家的不值当。
冯丽娟在前面驾车,耿直道:“你不愿意找那陈平安,回头我找他去。”
林刚正趴车上呢,一听这话,抬起头:“你找他干啥呀。”
“他放狗咬你,我不得找他要个说法?还得让他赔医药费!”冯丽娟理直气壮。
“放屁,”林刚急了,““那狗不是他放的,是他二舅放的狗。”
“你个瞎老娘们,不知道详情别插嘴。”
冯丽娟被林刚骂的心里憋屈,委屈巴巴道:“你也不说到底是个啥情况,我这不是听你讲的一知半解的,心里替你着急,帮你出气吗?”
“你在外面出了事,回家就知道冲我横。有本事你跟那陈平安横去啊。”
说完眼泪就在那噗噗往外流。
林刚被怼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这事吧,也有男人的那点儿自尊心摆那,真说了缘由,这媳妇指不定怎么怼他脊梁骨呢。
经常上山的人都知道,偷人套子是不对的,他也是抱着对方不知道的心思。
哪想被抓个正着啊!
陈平安那小子放了话,要让他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他当时也是被吓破了胆,回来也就只敢跟自己婆娘放几句狠话,纯属窝里横。
林刚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行了行了,别说了……你送我去柱子那,我找他有事。”
柱子?
冯丽娟一听这话,原本哭泣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这柱子也就是张岩涛。
给养殖场看猪的,就在猪圈边上搭了个茅草屋住着。
一天到晚啥正事不干,净想着发财的美梦。
在外没啥别的本事,回家打媳妇,好好的婆娘被他打跑了。
所以冯丽娟同样作为女性,特别不喜这张岩涛,也不知道自家男人为啥老跟他混在一起。
还隔三差五就往家里领,家里本来就揭不开锅了,他还腆着脸来蹭饭。
就算是不吃饭,也跟自家老爷们,在自家一呆就是一天,因这事夫妻俩没少吵架。
要不是林刚这人是想方设法的从外面往家里倒腾东西,她早就跟他掀锅盖了。
驴车在茅草屋前停下,一股牲口粪便的臭味混着寒风扑面而来。
林刚忍着疼,冲着那破屋喊了一嗓子:“柱子,在家不?”
里面没人出来迎接,声音却是从里面传出来:“三哥我在呢,我走不了路了,你要不进屋说话。”
林刚在冯丽娟的在搀扶下,进了屋。
茅草屋内有烧的是炉子,张岩涛趴炕上,在他身上拍的都是草药沫子,这山里人有钱的去卫生所,没钱的就地取材,直接薅点草药解决了事。
林刚见着这兄弟,直接开门见山道:“兄弟,这事我琢磨着不能这么了了。”
张岩涛趴炕上,抬头问林刚:“那三哥,你说咋办吧,我听你的。”
“咱得让他们赔钱。”
一说钱,张岩涛来劲了,刚想起来,这身上疼的,又趴了回去。
“咋个赔法呀。”
林刚眼神转了转,低声在张岩涛耳边嘀咕:
“你这样……”
张岩涛眼眸一转,顿时明白过来,随后点头。
“三哥,你瞧好了吧,我这就这拉人,绝对不会让那陈平安好过。”
……
第二天。
陈平安叫上陈成杰和陈坤,让他们帮忙抬野猪去。
这哥俩二话不说,纷纷带枪跟着去了。
到了地,哥三废了翻力气,把这野猪拽到爬犁处。
两人在后推着爬犁,陈平安在前面拉着牛车,几个人一起往家走,边走边聊着闲嗑。
刚走进村里的大槐树下,呼啦啦的涌出七八个人。
为首的正是张岩涛,只见他被人搀扶着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这群人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陈平安勒住牛,爬犁停了下来。
陈成杰和陈坤也察觉出了不对劲,立马走到前面与陈平安并列。
张岩涛一见那爬犁上三只硕大的野猪,眼里闪过一丝贪婪,指着陈平安带着哭腔喊道:“哥几个,就是他,这叫陈平安的,他纵狗行凶,把我咬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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