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北斗星力,木德盛力,坤元宝力,灰烬灭力…
诸力混搅之下,方寸台哪怕身为极品灵宝,得元神法力加持,此刻亦有崩碎之危!
一剑诛灭了仇昨已,冷清秋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可深知此处非久留之地,于是默然协力,欲一剑斩裂壁障,逃出生天。
“你修得真的是胎息法?”
挥剑斩击的间隙里,方行舜终是忍不住问道。
冷清秋笑了笑反而问道:
“你真的名方行舜?”
方行舜不动声色地回问:
“那我应该叫什么?”
“开了!”冷清秋一指上方,显然这极品灵宝的壁障算不得多坚固。
俩人一并乘风飞了出去。
待二人回到现世,那方寸台已然遍布裂纹,显然坏得彻底。
“可惜了。”方行舜本欲收为己有,如今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方恨行。”
冷清秋忽然出声叫道。
方行舜只是盯着那灵宝,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有些迟疑地回道:
“你是在叫我?”
“方恨行,我知道是你。
我在那方世界听说过你,”
冷清秋不再纠结,他手腕一转清鸿剑出现在其手中,他抬眉定定地看着方行舜,笑得莫名其妙:
“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一舞应龙腾,剑气四纵横!
“《龗应剑经》,你也是我大唐子民?”
此刻,方恨行眸深似镜海,他举剑而起,向冷清秋执以大唐武者之礼节。
冷清秋亦横剑回应。
“呵,哈!哈!”方恨行笑得疯癫,气息却有条不紊,他收摄笑声,而后怅然长叹:
“原来,这便是仙境,这就是仙境…
我孤身一人时寻不得答案,今日见你,才算是领悟个清醒。
我方恨行三十就宗师,四十破上境,五十窥天人,百岁才得以升仙。
却不想竟是这样一幅局面。”
“你是仙人?”冷清秋冷然发问。
“我算个屁的仙人,我甚至都不算人。”
方恨行苦笑一声:
“这副躯体,这副躯体哪里还能算得作人!
这躯体内里循环不绝,食天禄,不奉天养。
汲取万物万元归己身,炼个体之不朽!坏周天之常衡!
这不叫仙!更不叫人!
这叫魔!叫坏世之巨魔!”
冷清秋如何不知他话中道理,可人道昌,天道蔽。
如今这就叫仙!就是仙!
真仙者,立境无极,坐视周天。
祂每一次呼吸都是在加重这宇宙的负担、加速宇宙的失衡。
有个名词叫什么来着,熵增!
修真者称之为量劫!
与之相比四方大界入侵算得了什么,一旦元苍迎来量劫。
真阳跌落为太阳,
真仙亦要陷入蒙昧,沉陷于无极无相之镜天!
量劫之到来,绝不可逆!
宇宙每分每秒都在失衡,没有真仙,还有真阳、还有元神!
坐命长生者,哪个不是宇宙之癌?
或者说任何想要进步的个体,最终都会成为收容他的这个集体的癌症。
无论是魂魄升仙、还是肉身成圣、机械降神….
小到个体与集体、大到文明与宇宙,皆是如此。
唯有平衡才作永恒。
修真,以经脉百穴、五脏六腑为基,设三宫辅魂魄,造无漏之宝体。
人体无漏,吞噬万元,掠夺天地造化炼己身,长此以往,天地如何能不失衡!
为何古之修真者将十二万年作一元,而元神仙人明明坐命长生却不过寿一元,便是在于,修真文明再长久,长不过十二万年!
而所谓百万年的文明,你自可去问问执世之真阳,那百万年岁里,有多少万年!整方天地渺无人烟!
而祂,那领讳盛世之真阳者,又行施了多少次灭绝!!!
仙?魔!
还有那尊者,炼就个宝瓶称无咎,狗屁无咎!不过求一个心安理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可天要诛你,你为不为己,都要灭!
这世道,名为人,实为欲。
可一切无可避免,当宇宙里第一位人存性合道,作真人。
祂虽超脱于宇宙之外,却将祂之欲置于道之里。
上清证生死、玉清证虚实、太清证宇宙。
如此明媚的时代,直到,真人
明生死证魂魄、明虚实证梦幻、明宇宙证光阴…
这世道本不该这么繁琐的。
而今真人超脱了宇宙,却留后世置身于洪炉。
究其伟力,天奉祂为尊、人奉祂为真。
冷清秋有时在想:
洒下的种子可以崛根,那布下的道,可不可以收回?
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没资格要求谁这么做。
别人坐等丰收呢…
倒因为果、倒因为果,明明是因,最后却成了果。
而方恨行显然未有冷清秋想的这般深远,他进而感慨到真阳之果位:
“我留居此界一百余年间,听闻一方天地可容三尊真阳存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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