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驺虞、驺虞,我是陆吾,听到请回答!”
深沉的嗓音从舱顶广播站传来。
而纷杂的噪音夹杂其中,形成一种怪异的音调在这空荡的机舱里回荡。
昏倒在地的仇子芳,被这声音悠悠扰醒,清醒过来的他赶忙以双手支起身子,焦急地朝中央控制台冲去。
这里是南方炎天,柳宿星系下的一颗资源行星。
半月前,驺虞指挥使仇垠携朱雀军,乘朱凰号开拓于此。
可这数十万朱雀军,却于昨日成为过往云烟。
“陆吾、陆吾,我是驺虞,听到请回答……”
七日后,一艘南明天甲号星梭驶进斗炎大星星港。
星梭内,仇垠面色深沉地打开舱门,驾驶着驺虞机甲,登入港口。
不过整个星港空无一人,只剩条理有致的电子音提示在四处回荡。
上次来这里时,其实这里也是这般,只是当时身边……
仇垠不愿再想,甚至不愿脱离机甲,只想把自己一个人闷在罐子里。
“驺吾、驺吾,我是赢鱼,听到请回答我。”
一道如春雨般温润的女声从耳边传来,仇垠神色一慌,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好一会,听到耳边那声音仍在不断地坚持着呼叫,仇垠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过去:
“周颖,我是子芳……”
几个月后,中央钧天的清玄大星所在,几乎每个人都在热议着近期在整个大唐掀起无边波澜的“朱雀陨落”事件。
数十万大军付之一炬,此乃大唐踏足星海以来,从未遭遇之败绩!
据悉,朱雀军主陆吾大将因此一役,被敌党弹劾,就此告老还乡。
而其手下的指挥使驺虞,倒是没多少人关心。
一家高档酒店餐厅内,仇垠听着身边的谈论,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位身形曼妙的女郎,正定定地看着他:“怎么?还是放不下?”
抬头看了对方一眼,仇垠嘴角瘪下一缕苦涩:“阿颖,三十多万大唐子民啊!只剩我一人独活,我该怎么放得下?”
周颖见他有些激动,连忙安抚道:“好、好好,不谈这事了,其实我这次捞你回中央钧天,是要让你去做一件事。”
听她说出这话,仇垠平复了些心神。
因为,仇垠知道自己为何能回来,为何能来到这里。
不过,面前这女子,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
大唐周氏,传说中的飞升者后裔,若不是亲眼所见,仇子芳从未想过,他们竟掌有如此庞大的能量!
能让犯下滔天之罪的自己,完好无损的从整个事件中脱身。
“你知道飞升者吗?”
说出这话之前,周颖打了响指,一道无形的波动将二人包裹在内,周身瞬间为之一静。
仇垠知晓这是天工院出品的最新一代隔音装置,但他不知晓对方问出这句话的意思。
果然,周颖也没等仇垠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大唐建国三千余年,自古便尚武之风盛行。
哪怕后来大唐隆登重天之上,踏足星海,此尚武风流亦不曾半点偏移,你可想过这是为何?”
闻言,仇垠不由陷入了沉思。
初时,自己只以为习武是为强身健体。
后入了伍,了解了真正的大唐生物科技,便知道了习武强身是件事倍功半的苦事。
仇垠本欲说,是为了更好的习惯、驾驶机甲?
可细一琢磨,便觉得此中道理太过浅薄,遂凝眸流露出渴求的目光,看向对方。
对面的周颖见他这样一副表情,忽然莞尔一笑,可下一瞬她清秀的脸庞便挂上了些许失落:“可惜,你本该有更远大的前途。”
听闻这话,仇垠目光一滞,心头难免怅然若失。
吾自幼习武,年不过十二便入了品,成为了南方炎天数百年来最为年轻的一品武夫,遂被闻名诸天的当代上境宗师精绝门门主祁天烁收入门墙,自此便跟随师尊去了中央钧天,踏足神都。
后来更是奋发图强,武道进境较各大天骄亦是不逞多让。
终于,于而立之年功成宗师,不负师尊所望。
后又得大唐国教太清道长老,一代大宗师祈元上人雅评:
“心坚似铁,悟性超绝,此子大宗师有望。”
只此一句,便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正式进入大唐权贵的视野。
也就是在那时,自己遇见了她。
抬头瞄了对方一眼,仇垠忽然觉得此刻的周颖好些陌生。
好似这些年俩人之间如胶似漆,只是水中月、镜中影,空是自己一场幻想。
而方才她语气中对自己的在乎,无关爱怜,只是本来喜欢的宝贝脏了,不值钱了,却不舍得轻易丢掉。
一念于此,仇垠收拾好心态,重新面对眼前这位旧人。
注意到仇垠神色上的变化,周颖粲然一笑:“看来,你已选择了坦然接受。
既然如此,那我便说得直白一些吧。
飞升者在遥远的年代,其名为仙。”
仙?
见仇垠不解,女子继续笑着说道:“武道有三境,未开脉者为凡境武徒;贯通正经者为离境武夫;贯通奇经八脉者,则入象境宗师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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