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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挣扎起来，但是他根本不松手。
还以为在梦里，好不容易亲到她，怎么可能放开。
终于在她咬住他唇瓣，刺痛传来时，兀得睁眼不敢置信盯着她。
真的姐姐？！
她怎么会……来救他？
凤修沐感受到四面八方的水压，惊慌抱着她，往水面游过去。
他因为有蛊虫，在水下也能安然无恙，反而此处温泉能温养治疗他的身体，但她却不能长时间待在水下。
霓蝶感觉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了，发现他无事，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还能带着她游泳，应该死不了。
她昏迷前这般想。
……
火舌卷过枯枝落叶，少年将厚厚的狐裘提起，盖过她雪白圆润的肩头。
不远处，火堆烘烤着她的衣裙。
洞口处传来石子砸地滚动的声音，他起身去外面，不一会儿提着猎物尸体走了进来。
霓蝶被烤肉的香气唤醒，眉眼先是一皱，紧接着嘤咛一声，幽幽睁开眼皮。
入目看到的便是，冷白清峻的少年坐在火堆旁，昏黄的光打散了他些许漠煞，添上丝丝暖意。
她刚动弹，他就猛地看过来，眼睛瞬间从平淡无波到亮光惊喜，将烤肉放到一旁干净的树叶上，来到她身边，小心将她扶起。
“姐姐有没有哪里难受？”他语气关心。
她微微摇头，声音有些沙哑：“没事。”
凤修沐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蹙了蹙眉头：“今夜太晚了，山路难行，我们明早才能离开，只能委屈姐姐先在这里休息一夜了。”
她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将他推开。
他双手悬在空中，眉眼间刚染上落寞，她的声音响起：“你怎么样？我看到刺客死了一地，你有受伤吗？”
他愣愣看着竟然在主动关心自己的女子，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又或者是在做梦。
他不说话，霓蝶以为他受了重伤不敢跟自己说，于是直接上手去扒拉他衣服。
却不想身上的狐裘顺着滑了下来，差点泄春光。
他瞳孔皱缩，眼疾手快抓住。
霓蝶的手也顿住了。
“对不起姐姐。”他颤抖睫毛，闭上眼睛，捏住衣服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你如果不开心，可以挖了我的眼睛。”
他小心翼翼开口。
霓蝶抿唇，看着不敢动，甚至紧张到冒汗的少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心中叹息，伸手扯掉他的腰带，将他领口拉开。
藏住的伤口暴露出来。
他的伤十分狰狞，因为泡过水，所以边角已经有些泛白。
“既然受伤了，为何下水？”她心口一紧，下意识看向周围，在手边发现了自己携带来的药瓶，拿起来后打开，准备给他上药。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他感受到靠近的香气，忍不住轻嗅，嘴里则是下意识道歉，不想让她更加讨厌自己。
她又是一噎，涂抹药粉的手不由停住。
他将狐裘重新牢牢披在她身上，才敢垂眸睁眼：“姐姐，我自己来吧。”
霓蝶看着他快靠近心口的伤，脸色越发难看：“你除了这处，还有哪里有伤？”
他乖乖回答：“后背，腰上，手臂，一共十三道。”
他倒是记得清楚。
她深深吐息，将药粉放到他手心，转手拿出了修复药剂。
“喝了。”
熟悉的花纹药瓶出现那刻，凤修沐眼神瞬间变了。
抬手拿起药瓶，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我还以为以后都看不到这个药瓶了。”
“快点吃下去。”她看着他冒血的伤口，觉得就自己着急他的身体，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仿佛不是他的身体。
他弯唇，听话照做。
药液入口瞬间，身上的伤就好了大半。
比他泡一晚上温泉都有用。
这次的刺客虽然是他安排的，但是刺客不知道他的雇主，所以都是真的想要他命。
“呼~好多了。”
感受到落在心口旁的指尖，他眼底浮现卑微的满足。
这点伤算什么，只要姐姐能将视线永远落在他身上，就值得。
原本只是打算栽赃在承王恭王身上，让姐姐对他们心生忌惮，只是没想到她会亲自来寻他。
那是不是说明她其实……
“姐姐，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难过吗？”他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
霓蝶唇角绷紧，缓缓开口：“自然会难过。”
“你死了，我一个人对付恭王他们会很头疼。”
她的答案意料之中，但是心口还是会忍不住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他抬手，想要触碰她，却又缓慢蜷缩收起。
“我不会死的，我会永远永远陪在姐姐身边，直到姐姐亲手杀了我。”
“……”面对少年近乎献祭般的虔诚语气，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是偏头看向另一处，“说什么死……我困了。”
凤修沐对她这副避而不谈的模样十分熟悉，淡笑准备起身去另一边，却突然被她拉住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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