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苏柔这朵小白花,景王府仅仅清静了一个上午。
午膳刚过,负责出去采买的青菱就气鼓鼓地回来了,眼睛红得像兔子,篮子里还挂着几片烂菜叶。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青菱把篮子往地上一摔,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娘娘,外面那些人……他们说您是妖孽附体!”
林晚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嗑瓜子,闻言动作一顿。
“妖孽?”
她吐掉瓜子皮,饶有兴致地问道,“这话怎么说的?我这长相,顶多也就是个狐狸精,怎么还升级成妖孽了?”
“娘娘您还笑得出来!”
青菱急得跺脚,“现在满大街都在传,说林家二小姐以前在乡下是个唯唯诺诺的傻子,一回京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力大无穷,还精通妖术。说您……说您吸干了王爷的精气,还把林尚书家给搬空了,就是为了修练邪法!”
“还说……说王爷现在的腿有了起色,那也是回光返照,是您用了妖术透支了王爷的阳寿!”
“噗——”
正在喝茶的萧景珩一口茶喷了出来。
吸干精气?透支阳寿?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子。虽然昨晚确实有点累,但这谣言传得也太离谱了吧?
“刘氏这招,够狠啊。”
林晚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不就是敲诈了她两万两银子吗?至于这么泼脏水?】
【这是想利用舆论压力,逼皇室休了我,甚至烧死我啊。古人就信这个,要是坐实了妖孽的名头,我这神医还怎么当?钱还怎么赚?】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刘氏,你路走窄了。】
萧景珩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本王这就让人去拔了那些长舌妇的舌头。”
“别介啊!”
林晚拦住了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得有些诡异的笑容,“拔舌头多血腥,还会坐实我‘妖妃’的名头。既然他们说我是妖孽,那我就出去让他们开开眼,看看什么叫……‘法力无边’。”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瓜子屑。
“青菱,备车!本王妃要去朱雀大街最贵的首饰铺子,炸街!”
……
半个时辰后。
景王府那辆标志性的马车,大摇大摆地驶上了繁华的朱雀大街。
果然,马车刚一出现,周围就围满了指指点点的百姓。
“快看!那就是景王府的马车!”
“听说里面坐的就是那个妖女!林家都被她害惨了!”
“打死她!不能让她在京城祸害人!”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颗臭鸡蛋“啪”地一声砸在了马车窗户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紧接着,烂菜叶、小石子像雨点一样砸了过来。
车夫吓得缩成一团,马匹受惊,不安地嘶鸣着。
车厢内。
萧景珩脸色阴沉如水,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这群愚民。”
“淡定,淡定。”
林晚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还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窗户缝里溅进来的一点蛋液。
【砸吧砸吧,砸坏了正好换新的。这马车也太破了,配不上我现在的身价。】
【不过刘氏安排的这些托儿,演技有点浮夸啊。】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让开!快让开!前面的马车挡路了!”
只见一队披坚执锐的家丁,护着一顶极其华丽的软轿,横冲直撞地过来了。看那轿子的规制,显然是非富即贵。
然而,因为周围围观“妖女”的百姓太多,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那软轿也被卡在了中间,进退不得。
“哎哟!老太君!老太君您怎么了?!”
软轿旁,一个嬷嬷突然惊恐地尖叫起来。
只见轿帘被风吹起,里面坐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此时,老妇人双眼翻白,面色紫涨,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喉咙,喉间发出“荷荷”的怪声,显然是喘不上气来了。
“不好!老太君这是痰迷心窍了!”
“快!快去请大夫!”
“这哪来得及啊!前面堵死了!”
家丁们急得团团转,周围的百姓也吓傻了,纷纷往后退,生怕摊上事儿。
“那是……镇国公府的老太君?”
有人认出了轿子上的徽记,惊呼出声。
镇国公府!那是大周的顶级权贵,满门忠烈,老太君更是一品诰命夫人,连皇上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这要是死在大街上,在场的人都得脱层皮!
马车里,林晚耳朵动了动。
【痰迷心窍?急性呼吸道梗阻?】
【这可是急症,黄金抢救时间就那么几分钟。要是没个明白人,这老太太今天就得交代在这儿。】
【镇国公府?听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林晚的眼睛亮了。
“停车!”
她大喝一声,不顾萧景珩的阻拦,一把推开了车门。
“哎哟!妖女出来了!”
百姓们见林晚出来,下意识地想要扔烂菜叶,却被她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给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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