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完全没有将眼前这只气息微弱、灵智未开的小凤凰,与那位曾经叱咤风云、连圣人都敢吞的孔雀大明王孔宣联系起来。
毕竟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
尹文见文殊、普贤面带愁容,不由得朗声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与从容:“二位道兄不必忧虑,此事便交给我吧。”
“待那取经人一行将至狮驼岭时,你们只需提前知会我一声即可。”
他目光扫过肩头那只依旧懵懂的小凤凰,继续道:“届时,即便孔宣道兄未能恢复,我亦有办法让此劫圆满。”
“说句实在话,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大不了由我亲自出手,为你们凑上这一难!”
“万万不可!”文殊与普贤闻言,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惊呼,脸上写满了骇然与抗拒。
让这位手持青萍剑、刚刚以雷霆手段抹杀了两大妖圣、还能引动人道之力的煞星亲自下场充当劫难?
那西游之路怕不是要直接走到头了!
他们光是想象一下那画面,就觉得头皮发麻。
见尹文不似完全说笑,文殊菩萨连忙摆手:“师弟心意,我等心领!”
“此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为好!”
普贤也赶紧附和:“师兄既有安排,我等自然信得过。届时定会提前传讯,一切便拜托师兄了!”
见尹文点头应下,文殊普贤这才松了口气。
卸下了千斤重担,对着尹文施了一礼,便驾起佛光匆匆离去,生怕尹文反悔似的。
打发走了二位菩萨,尹文不再耽搁,带着龟灵与她肩头的小凤凰,驾起云头,径直往南瞻部洲而去。
他要去看看吕洞宾,三个月之期已到,不知他做得如何了。
云头越过千山万水,再次来到当初放下吕岩的那片丘陵地带。
然而,仅仅三个月过去,下方的景象却让尹文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惊讶。
只见当初那座略显粗糙的坞堡,如今已然大变了模样!
墙体明显经过了加固和加高,以夯土混合着就地取材的石块垒砌,显得更加坚固厚重。
墙头甚至还搭建起了了望的木棚,有青壮手持简陋的武器在巡逻放哨,眼神警惕而专注,已然有了几分精兵的模样。
坞堡外围,原本只是平整出来的土地,此刻已然开垦成了井然有序的田垄,阡陌交通,沟渠纵横。
虽然时节不对,未能看到禾苗青青的景象,但田垄间有老农正在精心打理土地,施肥除草,一派辛勤劳作的景象。
更让尹文注意的是,在坞堡一侧的空地上,竟然建起了一排排整齐的茅屋土房,虽然简陋,却足以遮风避雨。
一些妇女在房前屋后忙碌,晾晒着野菜、缝补着衣物,孩童们在空地上追逐嬉戏,虽然衣衫依旧打着补丁,但脸上却不再是麻木与恐惧,而是有了属于孩童的活泼与生机。
整个坞堡内外,弥漫的不再是绝望的死气,而是一种新生的、充满希望的活力。
人们虽然依旧清瘦,但眼神明亮,行动间带着一股劲儿,那是对生活的期盼。
尹文按下云头,悄然落在坞堡之内。他一眼便看到了正在一处新建的、类似议事堂的宽敞茅屋前,与几位老者交谈的吕洞宾。
三个月不见,吕洞宾的变化更是惊人。
他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古铜色,身形似乎也结实了许多,褪去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文弱,眉宇间多了几分风霜磨砺出的坚毅与沉稳。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袖口挽起,上面甚至还沾着些许泥点,正专注地听着老者的诉说,不时点头,或提出自己的见解。
在他的眼神中,尹文看到了与三个月前截然不同的东西。
少了几分不谙世事的理想化,多了几分对现实艰难的深刻体悟。
那偶尔流露出的、统筹全局、安抚人心的气度,竟隐隐让他看到了几分其前世东华帝君的影子。
这三个月,吕岩显然经历了太多。
而尹文也敏锐地察觉到,在吕岩身上,除了他自己的成长,还有一股极其隐晦、却纯正平和的清灵道韵在悄然流转。
这自然是那位化身游方郎中的赤精子手笔。
吕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正好对上尹文含笑的的目光。
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混合着激动与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快步迎了上来,对着尹文深深一揖:
“弟子洞宾,拜见仙长!”
“仙长,您终于回来了!”
吕洞宾见尹文身旁站着一位姿容绝丽、气韵空灵的仙子。
正歪着头好奇地打量自己,不由得有些拘谨,不知该如何称呼,只得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尹文。
尹文见状,微微一笑,为双方引见:“洞宾,这位是我师妹,你可称她为麻姑仙子。”
他又转向龟灵,“师妹,这便是吕岩,吕洞宾。”
麻姑对吕洞宾轻轻颔首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她性子单纯,但对不熟悉的人,还是有些拘谨,并未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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