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在一旁听得真切,见孙悟空越说越离谱,竟敢向尹文问罪,心中焦急,便想上前制止这泼猴的胡搅蛮缠。
他刚迈出一步,却见尹文目光微转,向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出面。
尹文见孙悟空胡搅蛮缠,心中早有对策。
他面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被这顽劣的猴子弄得哭笑不得。
直接将锅甩了出去,而且甩得理直气壮,将原着中老君的台词稍作修改便拿来用了:
“此事却是不干我事,悟空你不可错怪了人。”
他语气带着几分“我也是奉命行事”的意味,从容说道,
“此乃南海观音菩萨,当年再三恳请,借了我师尊这金炉、银炉童子并几件法器,送他四人在此地托化妖魔。”
“设下此难,专为考验你师徒四人,可有那真心实意、坚定不移往西天拜佛求经的意志。”
大圣闻言,连忙大怒道:“这菩萨也老大惫懒!当时解脱老孙,教保唐僧西去取经,我说路途艰涩难行,他曾许我到急难处亲来相救,如今反使精邪掯害。语言不的,该她一世无夫!” (这里是西游记原文!)
心中虽是如此吐槽菩萨,但面对尹文,孙悟空却是另一番态度。
他抓了抓脸,嘿嘿笑道:“原来是这样!既是菩萨安排,大哥你又亲来解说,俺老孙还有什么不信的?原本若不是大哥你亲来,我决不与她,既是你这等说,拿去罢!”
说着,他便将幌金绳、羊脂玉净瓶等法宝一股脑儿都塞还给了尹文,干脆利落。
只是,当交到那紫金红葫芦时,孙猴子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情,挠头道:“不过……大哥,这葫芦里的银角大王……可能……可能已经被俺老孙晃得……变成脓水了……”
他方才摇晃得可是毫不留情,此刻想起若真把大哥门下童子给化了,面上也有些挂不住。
尹文闻言,却只是淡然一笑,接过葫芦道:“不妨事。”
他随即便望向清虚天内的云锦,云锦会意,指尖逼出一缕翠绿欲滴、蕴含着无限生机的先天葫芦藤本源之气,轻轻点在那紫金红葫芦上。
尹文同时手掐法诀,低喝一声:“开!”
只见葫芦口清光一闪,一道微弱的银光被柔和地吐了出来,落在地上,化作一个面色苍白、惊魂未定、同样作道童打扮的银角。
银角甫一脱困,先是茫然四顾,待看到尹文和金角,顿时如同受了惊吓的幼兽找到了依靠,眼圈一红,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小老爷……”
声音都带着哽咽,显然是吓得不轻,在葫芦里怕是真以为自己要魂飞魄散了。
尹文见他无恙,温声道:“无事便好,日后当谨守本分,莫再贪玩下界。” 银角连忙点头,和金角站到一起,再不敢放肆。
事情既了,尹文便欲离去。
不料孙悟空却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嚷道:“大哥!你这就要走?不成不成!俺老孙都快几百年没见过你了!”
“今日说什么也得留下来,咱们兄弟一醉方休!师父,你说是吧?” 他最后还不忘拉上唐僧。
唐僧本就有话想与尹文单独言说,见悟空挽留,正好顺水推舟,双手合十,温和道:“阿弥陀佛,悟空所言甚是。若蒙不弃,还请稍作停留,容贫僧等人略尽地主之谊。”
尹文见唐僧开口,又瞥了一眼旁边自他来了后就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神色复杂的猪八戒,心念微转,便改变了主意,点头应允:“既然如此,那便叨扰了。”
睚眦、狴犴、金角、银角四人听得小老爷要留下,内心是一万个不愿意在这多待,但尹文发了话,他们哪敢有异议?
只得苦着脸,乖乖侍立在一旁,等着吩咐。
孙悟空兴冲冲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些灵酒仙果,拉着尹文、吕岩、睚眦狴犴金角银角,又叫上勉强坐下的猪八戒和沙僧,便在压龙洞内摆开了场面。
他本就是活泼跳脱的性子,几百年未见尹文,话匣子打开便收不住,说着过往趣事,喝着杯中灵酿,不知不觉间,自己便已酩酊大醉,抱着酒坛子嘟囔着“大哥……再喝……”
随即脑袋一歪,鼾声便响了起来。
猪八戒和沙僧见状,也是哭笑不得。
猪八戒本就心思重,没敢多喝,沙僧则是沉稳性子,浅尝辄止。
吕岩身为凡人,尹文只让他以茶代酒。
尹文看着酣睡的孙悟空,摇头失笑,这猴子请客,自己倒先醉了。
然后只见原本端坐调息的唐僧缓缓睁开双眼,那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温润与懵懂,而是变得深邃、通透。
他目光落在尹文身上,双手合十,口称的却并非是仙长,而是一声带着复杂情绪的:
“师叔。”
这一声“师叔”,让尹文微微一怔。
他凝神望去,与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眸对视,瞬间便明白了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
确认过眼神,是故人。
“金蝉子,”尹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没想到,我们竟然还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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