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期被他问得一愣,皱着眉努力回想:“是谁?那位前辈风姿绝世,修为深不可测,可我确实……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啊?难道……你认识?”
陆修静看着他这副茫然的模样,简直恨铁不成钢,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和无奈说道:“亏你平日里还将那位的事迹挂在嘴边,视为偶像!如今真人就站在你面前,你竟然完全没认出来?!”
“偶像……”徐灵期喃喃重复着,脑子里飞速闪过一个人的画像。
他猛地抓住陆修静的胳膊,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了调:“你……你是说……刚才那位前辈是……是那位挽截教于既倒,扶截教之将倾,更为我截教道统重新开辟出一条生路的南华师祖?!!”
陆修静重重地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语气带着无比的崇敬:“没错!就是尹文师祖!”
“啊啊啊!”徐灵期突然抱头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哀嚎,脸上写满了追悔莫及,捶胸顿足。
“我真是个猪脑子!睁眼瞎啊!我就这样……就这样错过了和祖师亲密接触的机会!”
“我还跟他说了那么多废话,都没能好好请教一番!我真想现在就拿把刀把我自己给捅了算了!!”
他抓着陆修静的衣袖,用力摇晃,满脸悲愤地控诉:“木头!你既然认出来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怎么不跪下抱住师祖的大腿求他留下来指点我们一二啊?!”
陆修静被他晃得头晕,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我当时不也是被震撼得脑子一片空白吗?!而且你看师祖那样子,是咱们能留得住的吗?他明显有自己的事情要办,说走就走,岂是我等小辈能阻拦的?”
徐灵期闻言,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
但仅仅过了几息,他眼中猛地闪过一丝亮光,猛地又跳了起来,用力一拍大腿:
“不对!我们有办法再见到师祖!”
陆修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什么办法?”
徐灵期兴奋地抓住陆修静的肩膀,语速飞快:“你忘了师祖最后说的话了吗?他说想要泾河龙王,就让陆判官亲自去找他要!”
”我们现在就立刻回地府,向陆判官复命!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
他越说眼睛越亮:“到时候,我们求着陆判官一起去见师祖,不就有机会再见到他了吗?!”
陆修静听完,这确实是个合情合理的办法!
既能完成复命的任务,又能借此机会再次觐见师祖!
他脸上也露出了振奋的神色,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我们立刻动身回阴司!”
……
尹文一步踏入长安城,脚步方落,眉头便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这长安城,远不止表面看上去的繁华盛世那么简单!
在他神念的感知下,长安之内,气机交织,深不可测。
至少有数道晦涩而磅礴的气息隐于市井之间、宫阙深处,那是准圣层次的力量波动!
它们巧妙地与长安磅礴的人道气运融为一体,却又自成格局,将整个长安笼罩在一层无形却坚韧的屏障之下。
“难怪……难怪我先前在外界难以清晰感应到大哥的下落。”
尹文心中恍然,“这长安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得多,简直是藏龙卧虎。”
如此多的大能聚集于此,各自气场交织干扰,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屏蔽。
若非他与尹喜有血脉联系,恐怕连尹喜在城中的大致方位都难以捕捉。
而就在他踏入长安城门,自身那独特的道韵与长安的气场产生接触的刹那!
城中数个不同的角落,几道或威严、或飘渺、或锐利的目光,几乎同时若有感应地朝着他所在的城门方向瞥了一眼。
“嗯?他怎么来了?”
“今日倒是稀奇,竟能感应到这位的气息……”
“师叔?他怎么也来长安了?”
一位天生三目、身着金甲红袍、周身隐有火焰缠绕的青年神将,手持金枪,眉头微挑,望向尹文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尹文无暇他顾,他凭借着血脉中那份微妙的牵引,已经清晰地感应到了尹喜的存在。
然而,他心中一时也有些踌躇,不知该以何种方式、在何种情境下去见尹喜。
就在他思忖间,被他封禁在清虚天某处角落的泾河龙王残魂,魂念中充满了冤屈与急迫,呼天喊地吵着想要见他。
尹文被吵得有些心烦,正好也需要个地方暂歇,理清思路。
他目光一扫,随意选了间临街看起来还算清净的酒楼,迈步而入,在二楼靠窗的雅座坐下,点了一壶清茶。
指尖在桌面轻轻一点,一道微不可察的清光闪过,泾河龙王那缩小了无数倍、如同一条小蛇般的虚幻龙魂便出现在桌面上方,被无形的力量禁锢着。
那龙魂一得见天日,立刻激动地扭曲起来,还没等尹文开口,便带着哭腔连连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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