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孙悟空猛地一拍大腿,纵声大笑,乐得在石凳上直蹦跶,
“原来是我南华大哥!我道是谁有这般本事,原来是自家大哥!”
“闹了半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哈哈哈!”
这下轮到普贤讶异了,他疑惑地问道:“哦?莫非孙大圣……也与逍遥天尊相熟?”
“是极!是极!”
孙悟空连连点头,脸上洋溢着找到亲人的喜悦,“熟得很!熟得很呐!菩萨你当时尚在轮回转世,不知其中详情。”
“我和我南华大哥关系好着呢!当年……哎,现在没空细说!”
他猛地跳起身,对着普贤匆匆一拱手:“菩萨,多谢你的茶水!我就不多留了,得赶紧去追我大哥!”
“下次见面,俺老孙再与你详谈!”
话音未落,孙悟空已是一个筋斗翻上云端,架起筋斗云,迫不及待地朝着尹文离去的方向追去,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金色的残影。
普贤菩萨看着孙悟空那火急火燎消失的背影,不由得失笑,轻轻摇了摇头。
这猴子!
与此同时,与孙悟空想象中师父正在受苦受难的情景截然不同。
此时的唐僧,正被睚眦和狴犴客客气气地请在一处打扫干净的石洞中。
石洞内甚至还铺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干净草席,面前摆着的也不是什么想象中的残羹冷炙,而是几碟还算精致的素斋和清泉。
睚眦和狴犴虽然变化得面目狰狞,但举止间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拘谨?
唐僧看着面前这位豺身龙首、口衔宝剑,虽相貌凶恶却眼神闪躲的妖王,心中莫名升起一丝熟悉感。
不禁双手合十,温和问道:“阿弥陀佛,这位大王,贫僧观你……似乎有几分面善,我们是否曾在何处见过?”
睚眦闻言,脸色微微一僵,含糊地“唔”了一声。
不敢正面回应,只是将一颗硕大的灵果又往唐僧面前推了推。
另一边,狴犴则围着被定住身形的猪八戒转悠,那双似虎的龙目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与……嫌弃。
他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猪八戒那硕大的肚皮。
猪八戒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加上被绑着的憋屈,顿时恼羞成怒,扯着嗓子吼道:“呸!你个遭瘟的妖怪!看你猪爷爷作甚?没见过天蓬元帅吗?!”
狴犴被吼了也不生气,反而很认真地点了点他那巨大的虎头,瓮声瓮气地回道:“确实没见过……像你这般……嗯,别具一格的猪。”
“俺就是好奇,师祖爷爷当初到底许了你什么天大的好处,竟能让你豁得出去,甘愿变成这副尊容下界?”
猪八戒闻言,脸色骤变,肥硕的身躯都绷紧了几分,厉声问道:“你……你们到底是谁?!”
狴犴和睚眦此番下界,还是特意施法变化,将自己弄得比原本形貌更“丑”了几分,以免被轻易认出。
他们自觉已经牺牲颇大,没想到见到猪八戒这尊容,才知何为真正的豁出去。
狴犴被猪八戒一问,下意识就想挺起胸膛报出名号,却被旁边的睚眦猛地捶了一拳。
“你打我作甚?!”狴犴不满地低吼。
睚眦瞪了他一眼,传音道:“你能不能收敛点!”
“别忘了我们下凡是为了给唐僧师徒凑足这一难,走个过场,不是让你来吹牛逼、叙旧的!”
狴犴揉了揉脑袋嘟囔:“我……我这不是没想到,当年威风凛凛的天蓬元帅卞庄,如今真变成了这副模样嘛……冲击太大了。”
睚眦也叹了口气,低声道:“谁说不是呢……俺也没想到。”
“唉,说起来,碧霄仙子只吩咐我们拦路,可说了要拦到几时吗?总不能一直把唐僧扣在这儿吧?”
狴犴晃了晃大脑袋:“那倒没有。不过总得把戏做足吧?”
“至少得等那孙猴子搬来救兵,咱们被打败了,这难才算过去不是?!”
“这截教也真是的,光让干活,连个具体的流程剧本都不给一份!”
睚眦也点点头说:“那孙猴子怎么还没搬兵回来?他不会溜了吧?”
狴犴眼睛一转,提议道:“要不……咱哥俩也溜了算了?在这儿干等着怪无聊的,俺都有点想念小老爷了。”
“得了吧你!”睚眦立刻给他泼冷水,“溜?你不怕碧霄那个疯……那个女人知道了,回头找我们算账?金蛟剪是闹着玩的?”
一提到碧霄,睚眦明显底气不足,但还是嘴硬道:“谁……谁怕她了!我那是给云霄仙子面子好吗?!省得老爷到时候又要训我们!”
……
尹文自普贤道场出来,心中思绪纷繁。
普贤的话语虽未明说,但字里行间都暗示着,在这一千五百年里,他并非全然缺席,而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的。
“这倒也合理……”尹文心中暗忖。
他如今已证得大罗道果,超脱时空命运长河,确实可以一念回溯过去,干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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