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凝视着那副慵懒趴伏、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狴犴。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下内心的焦急与忐忑,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恳切:“狴犴,我此次前来,并非为了一己私欲。”
“我真心向你求助,望你能告知我其他两鼎下落。”
然而,狴犴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依旧趴在原地,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尹文的话语不过是耳边风,丝毫无法引起它的兴趣。
尹文心中一阵无奈,却又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再犹豫。
思索片刻后,尹文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
只见尹文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道印记自他指尖飞出,融入太极图中。
伴随着印记的融入,太极图光芒大盛,原本笼罩着狴犴的禁制竟开始缓缓消散。
姜老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他实在没想到尹文竟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狴犴同样震惊不已,原本懒洋洋的它瞬间警惕地站起身来,一双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地盯着尹文,似乎在确认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否真实。
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尹文居然会直接解开禁制,放它离开。
在狴犴的认知里,尹文将它关入太极图,必定是有所图谋,怎会轻易放弃对它的掌控。
“你……你这是何意?”
狴犴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与疑惑。它不相信尹文会如此好心,定是另有阴谋。
尹文看着狴犴,神色坦然道:“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我除了放你离开,还有其他选择吗?”
豫州鼎世界,一时间安静无比,只有太极图光芒闪烁,映照出尹文坚定的面容和狴犴充满戒备的神情。
狴犴目光复杂地看着尹文,见他神色坦然,不似作伪,心中的警惕稍稍放下了些。
它微微沉吟片刻,终于缓缓开口:“雍州鼎在宜臼手里。”
“当初,我故意引诱宜臼,设法让雍州鼎认他为主,又哄骗他与姬宫湦决裂,才将他引来申国。”
“只是,等我来到申国之后,才惊觉我大哥囚牛和三哥嘲风早就不在申国了,唯有豫州鼎和冀州鼎依旧留存于此。”
“我本就不喜欢雍州鼎的气息,所以平日里大多待在豫州鼎里。至于冀州鼎,应该在申侯手里。”
说到此处,狴犴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劝诫尹文道:“不过,你就算知晓了豫州鼎、冀州鼎和雍州鼎的下落,也是无用。”
“你该清楚,九鼎这等神物,极为讲究认主。如今这三鼎已然认主,除非你能将申侯和姬宜臼斩杀。”
“但即便如此,杀人者也无法得到九鼎的认可,只会白白沾惹一身因果。”
尹文听闻,缓缓点头。
其实,他此番探寻,只要知道九鼎究竟在谁手中便已足够。
提示语让他注意九鼎的下落,没让他一定要获取九鼎。
回到镐京,到时候周幽王问起,他也好有个交代。
如此想着,尹文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对狴犴说道:“多谢告知,你说的这些对我至关重要。至于九鼎认主之事,我心中有数。”
尹文听闻狴犴所言,心中对九鼎的下落虽有了眉目,但对于囚牛和嘲风的去向,仍充满疑惑。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狴犴,追问道:“那你可知囚牛和嘲风去了何处?”
狴犴微微摇头,眼中也满是无奈之色,缓缓说道:“我并不知晓。他们俩身上的业力没我们这般深厚,所以挣脱九鼎控制的时间比较早。”
“你可以问问豫州鼎的器灵,他应该能感应到。”
姜老微微皱眉,正准备开口说道自己只能隐约感觉到囚牛似乎在南方,可话还未出口。
就在这个时候,姜老、狴犴和尹文三人,突然同时心有所感。
一种奇异而强烈的感应,如同涟漪般在他们心间荡漾开来。
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与警惕。
尹文心中暗道不好,忙运转法力,感知着外界的动静。
只见远方天际,两条身影正朝着申国之地飞速赶来,速度极快,带起阵阵狂风,将沿途的云朵都搅得凌乱不堪。
然而,这两条身影却显得极为狼狈,像是在拼命逃窜,正是囚牛和嘲风。
只见囚牛原本威风凛凛的身躯上,此刻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鳞片破碎脱落,殷红的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流淌而出,在身后洒下一路血雨。
而嘲风也好不到哪里去,它的翅膀折断了一只,歪歪斜斜地扑腾着,每扇动一下,
带出大片血雾,显然是遭受了极为沉重的打击,正慌不择路地朝着申国奔来,似乎只有这里,才是他们的避难所。
嘲风一边狼狈地逃窜,一边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三个疯女人到底准备追到什么时候!明明是她们把我们的后代制成了灵宝,我们报仇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凭什么追着我们不放!”
囚牛听闻,也忍不住怒喝道:“还不是都怪你!非要去招惹这三个疯女人,这下好了,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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