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已毕,霍震霆心服口服,另外两位长老看向张启明的目光中也充满了惊叹与认可。霍仙姑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邀请张启明重回正厅用茶。
这一次,厅内的气氛与之前有所不同。少了几分试探与审视,多了几分由衷的亲近与重视。张启明展现出的不仅仅是武力,更是气度与潜力,彻底赢得了这些霍家核心人物的尊重。
品过一巡香茗,霍仙姑轻轻放下茶盏,对侍立在旁的侍女以及那三位长老微微颔首。三位长老会意,起身告退,霍震霆在离开前,还特意对张启明抱了抱拳,眼神中满是激赏。很快,偌大的正厅内,便只剩下霍仙姑、霍秀秀以及张启明三人。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厅内檀香袅袅,一时静谧无声。霍秀秀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俏脸上悄然飞起两抹红霞,她不敢去看张启明,只是低着头,一双纤纤玉手无意识地绞着旗袍的衣角,显得既期待又紧张。
霍仙姑目光在自家孙女和张启明身上流转一圈,脸上带着温和而深邃的笑意,她不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张小友,此番请你过来,一是为叙旧,二来,也是有一桩心事,想与小友坦诚相商。”
张启明心中微动,已然猜到了几分,面上依旧平静:“仙姑请讲。”
霍仙姑轻轻拉过霍秀秀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侧,目光慈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张启明,语气郑重:“张小友,你与我霍家,也算是有缘。从第一次相见,到此次雪山归来,你数次相助,更与秀秀这丫头颇为投缘。老身是过来人,看得出秀秀这丫头对你是一片情深义重。”
霍秀秀闻言,耳根都红透了,螓首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紧绷的身躯,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霍仙姑继续道:“我霍家虽非什么顶级豪门,但在这长沙上,也算有些根基。秀秀是我最疼爱的孙女,她的终身大事,老身一直挂在心上。张小友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与见识,未来不可限量,更难得的是品性端正,胸襟开阔。”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张启明,“不知小友你对我霍家,对秀秀,可有什么想法?”
这已经是相当明确的联姻信号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滞。霍秀秀的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跃出胸腔,她偷偷抬起眼帘,满是希冀与羞涩地望向张启明,等待着他的回应。
张启明看着眼前这一幕。霍仙姑的诚意,霍秀秀那毫不掩饰的倾慕与紧张,都清晰地呈现在他面前。平心而论,霍秀秀容貌秀丽,家世显赫,性格虽然有些娇憨,但心地善良,对自己更是一往情深。若能与霍家联姻,无论是在这个世界的立足,还是对未来资源的获取,都有着巨大的好处。面对这样一位如玉佳人的情意,要说心中没有半分感动与涟漪,那是假的。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与霍秀秀相识以来的点滴。她在他初来乍到时的帮助,在拍卖会上的维护,在电话里毫不掩饰的关切……这份情意,真挚而热烈。
然而,就在他心念转动,权衡利弊,甚至一丝“接受似乎也不错”的念头刚刚升起时,另一道身影,如同烙印般,猛地撞入了他的心神!
那是阿宁!
是那个在面对裂谷底部的猛虎时,与他并肩作战,在绝境中相互依托,甚至有过肌肤之亲的野性玫瑰!她冷艳、独立、强大,如同沙漠中的风暴,难以捉摸,却又在关键时刻,能交付后背。她发来的那条只有“平安?”二字的加密讯息,其中蕴含的关切,虽不似霍秀秀这般炽热外露,却同样沉甸甸地压在他心上。
前世的他,也是一名武者,一生追求武术的巅峰,虽未过多沾染情爱,但也深知“责任”二字的分量。今生,系统绑定阿宁,或许有外力因素,但与阿宁共同经历生死的那一刻,那份在危机中迸发出的情感与默契,是真实不虚的。他既然心中已有了阿宁的影子,又怎能因为利益或是难以拒绝的美意,就去接受另一份真挚的感情?
那不仅是对霍秀秀的伤害,也是对阿宁的不公,更是对自己内心的背叛!
脚踏两只船,左右逢源,享受着暧昧与好处,却不愿承担明确选择带来的责任——这等行径,与他秉持的武道精神、与他做人的原则背道而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优柔寡断,只会让三个人都陷入痛苦。
想到这里,张启明原本还有些许波澜的心湖,瞬间变得澄澈而坚定。他的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清明与深邃,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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