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的喧嚣与热气散去,据点内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唯有窗外呼啸的雪山寒风,提醒着众人刚刚脱离的是怎样一个险恶之地。休整了一夜后,现实的去向问题便摆在了眼前。这支因共同目标而临时集结的队伍,也到了暂时解散的时刻。
最先提出离开的是吴邪和胖子。吴邪心系那些从墓中带出的壁画临摹和文字拓片,这些第一手资料需要安静的环境和专业的工具进行初步整理和分析,杭州他的小铺子无疑是理想的选择。而胖子则早就按捺不住处理那批明器的冲动,那些东西放在身边既是宝藏也是隐患,需要尽快通过可靠的渠道变现,杭州的市场和人脉正是他熟悉的领域。
“三叔,我准备和小吴先回杭州了。”胖子搓着手,对吴三省说道,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这趟收获不小,得赶紧回去‘处理’一下,落袋为安嘛!再说了,小吴那些鬼画符,也得找个清静地方好好琢磨。”
吴邪点了点头,补充道:“三叔,信息量很大,我需要时间。而且有些东西,可能得查查爷爷留下的笔记,看看有没有关联。”他的眼神中带着研究员即将投入新课题的专注,也有一丝对未知谜题深处的忧虑。
吴三省对自己侄子的脾性再了解不过,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路上小心。到了杭州,低调点,有什么发现,及时联系。”他又看向胖子,意味深长地叮嘱道:“胖子,东西出手干净点,别惹麻烦。”
“放心吧三爷!胖爷我办事,稳妥!”胖子拍着胸脯保证。
小哥(张起灵)的去向则一如既往地成谜。他没有与任何人商议,只是在清晨众人醒来时,发现他常待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冽气息。对此,大家都已习以为常。他就像雪山上的孤鹰,来去无踪,只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吴邪望着那空荡荡的角落,眼神复杂,有失落,也有一种早已接受的无奈。他知道,小哥有自己的路要走,有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需要去寻找。
黑瞎子倒是走得光明正大,他背着自己那个看起来永远没什么变化的行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晃悠到张启明面前。
“张大师,”他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调,墨镜后的目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身手又精进了啊!看来那鬼门关里走一遭,好处不小。”
张启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黑爷过奖,侥幸而已。”
“嘿,你这侥幸,可是实打实杀出来的。”黑瞎子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戏谑,“下次再有这种‘刺激’又好赚的活儿,记得叫我,价钱好商量。”他挤挤眼,意有所指。显然,张启明在关键时刻展现出的能力和那份远超常规的报酬,让这位独行侠颇为心动。
“有机会,自然忘不了黑爷。”张启明平静回应。黑瞎子此人,看似不着调,实则实力深不可测,关键时刻是靠得住的战力,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并无坏处。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回见!”黑瞎子洒脱地摆摆手,也不跟其他人多做寒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晃晃悠悠地消失在了据点的门口,如同他来时一般突兀。
最后,只剩下张启明和他一直沉默跟在身边的手下赵雷。赵雷在这次行动中主要负责外围接应和后勤,虽然未深入核心险地,但也见识了远超想象的场面,对张启明更是敬畏有加,此刻只是默默整理着行装,等候指示。
“三爷,我们也告辞了。”张启明对吴三省说道,“此番收获颇多,需要时间沉淀消化。”
吴三省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经过雪山的洗礼,张启明身上那份沉稳内敛的气质更加突出,眼神深邃,仿佛蕴藏着风暴后的海洋。他知道,此子绝非池中之物,未来的路还长,交集也绝不会少。
“好,启明你尽管回去休息。长沙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不会有人打扰你。”吴三省郑重道,“这次的情分,我吴三省记下了。日后若有需要,吴家和我个人,定当尽力。”
“三爷言重了,互相扶持。”张启明拱手,语气不卑不亢。
分别的时刻终于到来。据点外的空地上,停着前往不同方向的车辆。
吴邪和胖子坐进了一辆准备好的越野车。胖子从车窗探出头,用力挥着手:“启明老弟!赵雷兄弟!保重啊!等胖爷我发了财,请你们去西湖边上搓最好的馆子!”
吴邪也隔着车窗,对张启明点了点头,眼神里是真诚的感谢与告别:“启明,保持联系。”
张启明颔首回应:“一路顺风。”
没有过多的煽情话语,但一种超越普通合作者的情谊,在数次生死与共、并肩作战中早已牢固地建立起来。他们共同面对过超越凡人理解的恐怖,分享过绝境逢生的喜悦,也见证了彼此最狼狈和最闪耀的时刻。这种在刀尖上滚出来的战友情,远比任何口头承诺更加坚实。
车辆发动,载着吴邪和胖子驶向远方,消失在茫茫雪原与天际的交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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