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掩埋了尸体(主要是防止血腥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队伍稍作休整,处理了一下轻微的划伤和冻伤,便继续向着冰裂谷的另一端前进。气氛虽然依旧凝重,但相比刚才,多了一份同舟共济的坚定。
穿过这段遍布杀戮与死亡的裂谷,前方的视线稍微开阔了一些,但依旧是连绵起伏的雪坡和冰塔林,地形复杂,视线很容易被遮挡。
风雪似乎小了一些,但天色却更加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下来,仿佛触手可及,给人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众人默默前行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一路格外警惕,生怕再遇到埋伏。
突然,一直沉默走在队伍中段的张起灵毫无征兆地停下了脚步。
他猛地转过头,帽檐下那双淡漠的眼睛骤然变得锐利无比,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鹰隼,死死地盯向队伍右侧后方,大约三四百米外的一处被冰雪覆盖的、起伏不定的雪坡方向。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呈现出一种极其戒备的状态,右手已经无声地按在了背后的黑金古刀刀柄之上。
这个动作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警觉。
“小哥,怎么了?”吴邪紧张地问道,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冰镐。
王胖子和赵雷也立刻停下,迅速寻找掩体,警惕地望向小哥注视的方向,但放眼望去,那里只有白茫茫的雪坡和几处被风吹成的雪堆,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
黑瞎子眯起了眼睛,手也摸向了枪套,低声道:“哑巴张,发现什么了?”
张启明同样心中一凛。他的化劲灵觉一直处于开启状态,感知着周围的环境,但并未察觉到明显的危险或窥视。然而,他对张起灵的直觉和能力有着绝对的信任。能让小哥露出如此戒备神态的,绝非凡物。
他立刻凝神静气,将自身感知力催发到极致,如同无形的蛛网般向着那片雪坡区域细细蔓延过去。
风声,雪落声,冰层细微的开裂声……各种自然的声音被逐一过滤。
起初,依旧一无所获。那片区域仿佛死一般寂静。
但就在张启明几乎要怀疑是不是小哥过于敏感时——
一丝极其微弱、却如同冰针般尖锐的“感知”触碰到了他的灵觉边缘!
那并非声音或者图像,而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充满了沧桑恶意的“气息”!这气息隐藏得极好,几乎与周围的冰雪环境融为一体,若不是张起灵的提醒和他全力感知,根本无从发觉。它就像是一个最老练的猎人,完美地收敛了自身的所有杀意和动静,只是远远地、耐心地、冰冷地注视着猎物,等待着最佳的攻击时机,或者只是…单纯地跟踪观察。
这丝气息之隐蔽,之阴沉,让张启明背脊都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对方绝对是一个极其可怕的角色,其实力和隐匿技巧,远超刚才那些汪家死士!
“怎么样?”黑瞎子看向脸色凝重的张启明。
“有东西…”张启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在那里…隐藏得非常好,像一块冰,一块石头…但带着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恶意。”他无法准确描述那种感觉,那是一种混合了极度冷漠、残忍和岁月沉淀下来的腐朽气息的感觉。
连张启明都这么说,众人脸色顿时更加严峻。
“是汪家的后手?还是别的什么?”吴邪声音有些发干。刚经历一场血战,又出现一个隐藏在暗处、连小哥和启明都觉得棘手的尾随者,压力可想而知。
“不像…”张启明缓缓摇头,仔细感知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和汪家那些人的感觉不一样…更…古老,更…邪性。”他搜寻着词汇,最终发现只有“邪性”二字比较贴切。
张起灵依旧保持着凝视的姿势,过了好几秒,才用他那特有的清冷嗓音,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很远,跟着,很久了。”
他的话让众人心头再次一沉。
跟了很久了?意味着可能从他们进入这片区域,甚至更早,就被盯上了?而他们竟然毫无察觉!直到现在,才被感知力最强的小哥发现端倪!
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跟踪?还是在等待机会?
张启明极力远眺,试图在那片雪坡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风雪和距离严重干扰了视线,但他超越常人的目力似乎捕捉到了一点极其模糊的轮廓。
在那雪坡的最高处,一块黑色岩石的阴影之下,似乎…似乎有一个极其矮小、甚至有些佝偻的身影轮廓,几乎完全蜷缩在白色的皮毛之中,与岩石的阴影融为一体,若非那一点若有若无的“存在感”,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那身影一动不动,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那里的一尊冰雕。但张启明却能感觉到,一双冰冷、锐利、仿佛能穿透风雪和距离的眼睛,正毫无感情地注视着他们。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仿佛比这长白山的严寒更加刺骨,悄然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个神秘的尾行者,比那些明刀明枪冲上来拼命的汪家死士,显得更加诡异难测,也更加危险。
他是谁?
是敌是友?
目的何在?
所有的疑问,都隐藏在那片寂静而冰冷的雪坡之后,如同一个巨大的、充满不祥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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