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张启明过得如同隐藏在都市阴影里的幽灵。他利用手头有限的资金,频繁更换落脚点,从废弃的工厂车间到无人管理的廉价招待所,再到即将拆迁的居民楼空房,绝不在一处停留超过十二小时。
左肩的伤势在气血丹残余药力和自身恢复下,已好了**成,只余下一些淤青和用力时轻微的酸胀感。他不敢有丝毫懈怠,除了必要的觅食和收集信息,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锤炼刚刚获得的力量,消化封于修模板带来的战斗记忆和那完整的《金刚八式》。
在废弃工厂的角落里,他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撑锤、降龙、伏虎、劈山掌……动作由最初的生涩逐渐变得流畅,发力也越发纯熟刚猛。空气不时被他凶猛的拳脚打出清脆的炸响,那是明劲逐渐稳固深入的标志。17%的融合度带来的不仅是力量,更是一种深植于本能的战斗意识和身体掌控力。
他能感觉到自己每天都在变强,但这种速度依旧让他焦虑。那枚蟾钮铜印如同烫手的山芋,放在身上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他尝试过去一些更隐蔽的古玩黑市打听,但那里水更深,他一个生面孔,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吞得骨头都不剩。黑眼镜那深不可测的身影和通风口可能的窥视,更是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头顶。
就在他几乎要按捺不住,考虑是否要冒险再去找胖头鱼那种半吊子碰碰运气时,麻烦,或者说机遇,以一种他未曾预料的方式找上了门。
这天傍晚,他刚从一家面馆吃完面出来,准备返回临时藏身的一处老旧书报亭(早已废弃,但勉强能遮风),穿过一条人流稀少的小巷时,前后巷口无声无息地被人堵住了。
堵路的是四个男人,穿着普通,甚至有些土气,像是进城务工的民工。但他们站定的方位却隐隐封死了所有可能的突围路线,眼神沉稳,脚步扎实,呼吸悠长,完全没有普通民工的那种散漫和怯懦。尤其是为首那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脸上带着一道浅浅刀疤的男人,太阳穴微微鼓起,目光开阖之间精光内蕴,显然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恐怕比那个彪哥要扎实得多!
张启明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身体微微下沉,肌肉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是刀哥彪哥背后的人?还是那个神秘观察者终于要动手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刀疤脸男人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上下打量了张启明一番,目光尤其在他那双因为练拳而略显粗糙且骨节分明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抱了抱拳,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江湖人特有的腔调:
“这位朋友,冒昧拦路,还请见谅。鄙人姓王,行里人给面子叫声‘王痦子’,在吴州三爷手下混口饭吃。”
吴州三爷?张启明搜索着原主的记忆,似乎有点模糊的印象,好像是本地一个很有名望的古董商,生意做得很大,但原主层次太低,只知道名头,具体细节一无所知。不过,“行里人”、“混口饭吃”这些黑话,立刻让他意识到,这人恐怕和古玩行甚至更深层的“下地”行当有关。
“有事?”张启明没有放松警惕,言简意赅地问道,声音保持着刻意的沙哑。
王痦子似乎对张启明的警惕并不意外,反而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因为脸上的刀疤显得有些狰狞:“朋友快人快语。那王某就直说了。前两天,老街早市和后面巷子里的事儿,我们三爷略有耳闻。朋友好俊的身手,好硬的拳头,八极加谭腿,使得干净利落,是正经的杀人术,不像现在市面上那些花架子。”
张启明眼神微凝。对方果然是为了那件事来的!而且眼力极其毒辣,竟然能看出他功夫的根底!这个“吴州三爷”的能量和消息网,恐怕远超他的想象。
“一点防身的粗浅功夫,混口饭吃。”张启明模仿着对方的黑话,试图套取更多信息。
“哈哈,朋友过谦了。若是你那都叫粗浅功夫,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该回家种红薯了。”王痦子摆摆手,“三爷惜才,尤其是像朋友这样有真本事又干净的年轻人(他特意加重了‘干净’二字)。最近三爷手头有个小活,缺几个手脚麻利、胆大心细的临时伙计搭把手,不知道朋友有没有兴趣?”
下地?招揽?
张启明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这是看中了他的身手,想招他当临时工去干盗墓的勾当!难怪要调查他的背景,强调“干净”,恐怕是怕他是官方或者其他势力派来的钉子。
“什么活?价钱怎么算?”张启明没有立刻拒绝。他现在极度缺钱,也急需一个了解这个行当和获取资源的渠道。更重要的是,这或许是一个接触和了解“吴州三爷”乃至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吴家”的机会!盗墓笔记的故事里,吴三省可是个核心人物,老奸巨猾,手段通天。
似乎没想到张启明如此直接,王痦子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朋友是个爽快人。活儿不难,就是去乡下起个‘酸菜坛子’(黑话,指小墓,没什么大油水),探探路,搬点东西。主要是最近风声有些紧,老伙计们目标太大,需要些生面孔。价钱嘛,看表现,底薪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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