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云盯着全息屏上那个刺眼的数字,差点把搪瓷杯捏变形。排行榜第一的名字她认识,是农业星东区的老李头,一个天天蹲在菜地里数豆芽的老实人。可系统显示他的爱心值高得离谱,比整个银河带所有注册居民加起来还多出三位数。
“这数据不对。”她手指一划,调出后台波动曲线,“三小时前他还正常浇水收菜,现在这个数值像是被人拿注射器直接打进数据库的。”
话音刚落,通讯弹窗跳出来,沈临的脸占满屏幕,眼镜都没戴正:“你家粉丝成精了?刚从医疗网抓到一段异常脑波,源头指向K-7方向,和昨晚那批假记者用的信号路径一样。”
谢昭的声音紧跟着切入频道,冷静得像在报天气:“不止是信号。我刚扫描过老李头最近三次直播回放,他眨眼频率下降42%,嘴角微抽间隔恒定,典型的神经接管特征。”
陆承没说话,但下一秒吴佩云手腕上的玉镯轻轻一震——那是他设定的能量警报,代表AL-9星球外围监测点再次捕捉到灵泉水波动。和昨夜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持续时间更长。
“他们想引我出手。”吴佩云冷笑,“拿个普通人当诱饵,伪造超高爱心值,就等着我看不下去救人,然后暴露空间通道痕迹。”
“但他们不知道,”她指尖轻抚玉镯边缘,“我能进别人的梦,也能关他们的灯。”
四人很快碰面在指挥塔二层的临时调度室。沈临拎着个医疗包,袖扣闪着蓝光;谢昭站在投影前,手指不停滑动解码界面;陆承靠墙站着,目光锁在卫星图上那个红点不动。
“计划不变。”吴佩云把搪瓷杯往桌上一放,“我去救人,你们跟进来别乱动,等我信号再行动。”
“你确定能控制瞬移精度?”沈临皱眉,“上次去废弃站偏了二十米,差点撞进巡逻机器人堆里。”
“这次不一样。”她眨眨眼,“我在老李头家后院种过一株蓝辣椒,根系还在空间里连着呢。认亲比导航准。”
话音落下,她闭眼一瞬,手腕微亮。三人只觉脚下一空,再睁眼已站在一间老旧的厨房里。墙上挂着干玉米串,桌上摆着半碗凉透的南瓜粥,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甜味。
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坐着老李头,双手捧着一杯泛金光的液体,眼神呆滞。两个黑衣人背对他们站在窗边,其中一人手里握着信号增幅器,屏幕上不断跳动着“上传中”的字样。
谢昭立刻抬起手,戒指扫过空中,低声报数:“泪腺分泌物含微量能量结晶,正在实时传输。目标服务器地址加密,但跳转节点……来自K-7深层数据库。”
沈临摸出一支注射剂,刚往前迈一步,吴佩云突然抬手拦住他。
“等等。”她闭眼感知片刻,“那杯水……是我的灵泉水。”
“他们弄到了样本?”沈临瞳孔一缩。
“不完全是。”她摇头,“如果完全破解了来源,空间早就自动封锁输出。但现在还有微弱共鸣,说明他们只能复制表层成分,没法模拟生命能量的本质。”
陆承默默退后半步,指尖轻按袖扣,一道无形的能源干扰场缓缓展开,切断了屋内所有对外信号。
就在沈临准备强行注射阻断剂时,老李头突然动了。
他抬起头,眼神清明,猛地将手中那杯灵泉水泼向两名黑衣人!
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蒸腾成一片金色雾网,像活了一样缠住两人四肢,迅速收紧。黑衣人挣扎几下,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僵在原地,如同被琥珀封住的虫子。
“你们真的以为,”老李头慢慢站起来,声音沙哑却有力,“用纳米机器人控制我爱心值,就能找到生命之树核心?”
他转身看向四人,咧嘴一笑:“我是吴小姐直播间的三年老粉,昨天看她教种紫苏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这土得松软些’,我就听出来了——那不是普通土。”
吴佩云愣住:“你……早发现了?”
“昨晚洗澡时发现眼泪发蓝。”老李头抹了把脸,“我还记得她说过,喝了灵泉水的人,汗液尿液都会带点暖意。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时候就知道,有人在我脑子里动了手脚。”
沈临走上前检查他瞳孔反应,语气难得温和:“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反抗?”
“等鱼咬钩啊。”老李头耸肩,“我不配合,他们就不会传数据。现在嘛——”他指了指那两个被金网裹成茧的人,“你们不是想知道幕后是谁吗?让他们带路就行。”
吴佩云点头,闭眼接入空间。意识一动,一张由灵泉凝结而成的能量网自虚空中垂落,将两名俘虏彻底包裹。数据流逆向倒灌,那些被上传的加密信息尽数被吸入时间静止仓库,连碎片都没留下。
谢昭迅速截取残留信号包,在终端上飞快破译。几分钟后,他抬头,脸色凝重:“找到了。K-7内部有个隐藏数据库,里面列了三百多个名字,全是近期爱心值异常飙升的居民。标签写着‘备用接口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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