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青铜矛上的祭品
青铜矛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光泽,矛尖上吊着的两具尸体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两千年前的恐怖。李维站在考古坑边缘,感到一阵眩晕袭来,他扶了扶眼镜,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教授,您最好来看看这个。助手张明的声音从坑底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李维深吸一口气,顺着临时搭建的梯子下到三米深的祭祀坑中。云南抚仙湖畔的这片区域,他们原本只是进行常规勘探,谁也没想到会挖出如此惊人的发现——一个保存完好的古滇国祭祀遗址。
坑底潮湿阴冷,尽管是盛夏七月,李维仍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他蹲下身,近距离观察那柄青铜矛。矛长约两米,通体铸有精细的蛇纹和鸟形图案,矛尖两侧各有一个精巧的钩环,此刻正挂着两条锈迹斑斑的铁链。
铁链另一端,是两具保存异常完好的男性尸体。
老天...李维不由自主地低声惊呼。两具尸体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灰色,但肌肉组织几乎没有腐烂,甚至连面部表情都清晰可辨。他们头梳典型的古滇国垂髻,全身**,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用同一条铁链捆绑。尸体呈跪姿,但被铁链吊起,只能脚尖勉强着地,整个身体向前倾斜,头颅低垂,仿佛在向某个看不见的神明忏悔。
这...这不科学,张明站在李维身后,声音发紧,在云南这种气候下,尸体怎么可能保存两千年不腐烂?
李维没有立即回答。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触碰其中一具尸体的手臂。皮肤冰冷而坚硬,像石头一样。当他轻轻抬起尸体的下巴时,那张扭曲痛苦的脸让他胃部一阵抽搐——死者双目圆睁,嘴巴大张,似乎在生命最后一刻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痛苦。
看他们的颈部。李维指向尸体咽喉处一道细长的伤口,被割喉放血而死,典型的活祭方式。
张明脸色发白:所以他们是...被活活吊在这里放血的?
李维点点头,转向青铜矛基座周围散落的器物——几个小型青铜鼓、几把残缺的短剑,还有一些刻有奇怪符号的骨片。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造型诡异的青铜面具,面具上的五官扭曲变形,额头上铸有七只眼睛。
这是滇文化中青铜祭司的形象,李维解释道,据《华阳国志》零星记载,古滇国在重大祭祀时会由戴着这种面具的祭司主持。
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过祭祀坑,青铜矛上的铁链发出轻微的声,两具尸体随之晃动,仿佛要苏醒过来。张明猛地后退一步,差点跌倒。
教、教授...他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您有没有觉得...他们在看我们?
李维皱眉,再次检查尸体。确实,两具尸体的眼睛似乎都转向了他们所在的方向,那凝固的痛苦表情中似乎多了一丝...愤怒?
别胡思乱想,李维强作镇定,只是尸体肌肉收缩造成的错觉。但他的后背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当天晚上,考古队在遗址附近搭起临时营地。李维在帐篷里就着煤油灯研究白天拍摄的照片。照片中,青铜矛上的两具尸体在闪光灯下显得更加骇人,他们扭曲的肢体和痛苦的表情被定格在相纸上,仿佛随时会从二维平面中挣脱出来。
帐篷外,抚仙湖的水声轻轻拍岸,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叫。李维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他翻开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的发现:
7月15日,抚仙湖东北岸发现疑似古滇国晚期祭祀遗址。出土青铜矛一柄,上悬两具保存异常完好的男性尸体,初步判断为活人祭祀遗存。尸体特征明显:垂髻、裸身、反剪双手,颈部有致命割伤...
写着写着,李维的笔突然停住了。他盯着白天匆忙绘制的青铜矛草图,发现矛杆上那些他原本以为是装饰的纹路,实际上可能是某种文字。他急忙翻出放大镜,仔细检查照片。
果然,在蛇纹和鸟形图案之间,隐藏着一行行细小的铭文。李维的心跳加速——这可能是解读这个祭祀遗址的关键!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张明惊慌的喊叫:教授!快出来!出事了!
李维冲出帐篷,看到营地边缘,几个队员围在一起,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乱晃。他快步走过去,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地上躺着队员小王,他双眼圆睁,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嘴角溢出白沫。
怎么回事?李维蹲下身检查。
不知道,一个女队员带着哭腔说,他说要去解手,然后我们就听到他尖叫...等我们赶到时,他已经这样了...
李维掰开小王的手,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细长的红痕,与白天看到的古尸颈部的伤口位置几乎一致。这不可能...
先送医院!李维命令道,张明,你开车,立刻!
当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营地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剩下的队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没人敢单独行动。李维注意到张明回来后一直心神不宁,不停地搓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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